094 黑暗里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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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开始，还是从她下了马，在齐府门前与他划清关系了开始？从他忍不住对她冷了脸，在浴桶里强要她开始？齐明荷从一开始对他终于好了脾气，到最后硬是和他对着干，甚至宁愿在采香大会初试上认输，为什么变成这样？

女人心，海底针。

皇甫逸羽站在窗口冷沉着嘴角，看着外头荷叶田田，因为齐府今日起太过于热闹，于是连莲叶摇曳也多了几分热闹。

这些美好的景致，此时落入皇甫逸羽眼中，只让他觉得胸腔中更加烦闷。

不喜欢被人当空气，不喜欢被忤逆。

从来都是冷然而没有喜怒，不喜欢就冷血杀掉，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却是因为齐明荷的做法而气得怵然离席？

此刻就透过这莲叶，看到了对面去，对面的荷苑窗户已经打开，证明齐明荷也回来了。

皇甫逸羽此刻就这样站着，挺拔的身影笔直如松。

齐明荷别了青莲，说比试太累了，也进了房间，此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卧房内，因为心烦，也走到了窗口去。

这一瞬，隔着一个池塘，穿过正在摇摆的莲叶与荷，一片盛夏的景色中就看到了对方。

“娘……对不起。”

她曾经对着宝月湖发誓，总有一天要将齐明蕊、大娘蔡氏，还有齐明妆，送出齐府的。

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影，更重要的是此刻感受着彼此的目光。

原本立志报仇，可是现在大娘蔡氏还好好的活着，原本厌极了齐明妆，可是齐明妆依旧在当着尚书家的小夫人，讨厌齐明蕊的嚣张，当年一直欺负她，可到现在……她还是没舍得下狠手。

此刻告诉自己，是想找她算账，不是想见她。

皇甫逸羽想找齐明荷，此时听到这声音，也一瞬看了过去。

……

哪怕是与他在做芸雨之事，哪怕是他将她拥在怀里，狠狠要她，她也对他无动于衷。

皇甫逸羽邪眸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却是径自不肯承认。

他提前回来了，离开了戏亭前的比试台，回来了就是站在窗口看着荷苑？

一打开窗，就是月光洒在竹林里的景象，举头望去，繁星点点。

她现在站在窗口面无表情看他的样子，只有直视，没有半点娇羞，一下子就让皇甫逸羽更是沉了心，方才原本就不爽的心情，蓦地就更加不爽起来。

心里的不悦逐步加深，全部只因为她当他是空气，她拒绝着他……

她今天在台上又是在犯什么抽？此刻齐明荷竟然后悔了，生出不值之意来，她为什么要为了他而认输，他在一旁看着，洋洋自得，误解她，沾沾自喜，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要不高兴？竟然觉得……

皇甫逸羽此刻进到了齐明荷的房中，只想把她从床上扯下来，可是此时看到房中的景致，听不到应有的呼吸声，一下子只顿了脚步。

齐明荷一下子就沉了水眸，闷恼起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别扭的心态？

这一瞬，就这样死死盯着他。

夜黑，风高，皇甫逸羽一身黑衣，邪魅的身影停在了齐明荷的卧房上。

蓦地，此刻只听闻对面忽然传来了一声“砰！”。

很好……

“齐明荷！”

此时，齐明荷只缓缓动了动身子，退了一步。

她想要从这一段感情中抽身出来，并非是开玩笑了。

皇甫逸羽一下子凝了邪眸。

去了哪里？

齐明荷心情不好，就总喜欢做一件事情。

硬是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划清界限，又是私下威胁他，当众与他下战书，又……甩他窗子？

从齐明荷在宝月湖咬他的唇开始，到养了两只狼狗，到现在……

对于齐明荷来说也是这样，突然一瞬间心跳得厉害，憋得慌，又觉得一口气堵在喉间下不来。

在齐府里，自己还是这个样子……此时从窗外望去，可以隐约看到宝月湖，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皇甫逸羽似也感受到了齐明荷此刻的目光，一瞬凝着邪眸，也冷冷挑唇看着她……然后……

如今，她看似在齐府里好好的活着，地位也没有当初娘亲走之后那般凄凉，可是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好像更活回去了。

想到了皇甫逸羽，眼里头的失望与冷清，渐渐从虚幻变成了真实。

“皇甫逸羽……”

皇甫逸羽就看着齐明荷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窗后，这是自从他住进了齐府，搬入了松苑后，第一次与她隔窗对望！

此时，齐明荷只缓步一个人走进了书房里，里头有一扇窗，她走过去开了出来。

荷苑里不大，却是有一间书房，专门给她读书写字用，但是这书房却在卧房的后面，对着竹林，却远离池塘。

要是她刚才不走过来，他就一直看着了？

齐明荷远远的，只终于看到他嘴角动了一下，在说什么，她没听见，只感觉他像是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冷笑。

书房里，齐明荷继续发呆的坐着。

“齐明荷。”

猛地感觉一墙之隔的卧房有了动静，突然站了起来，碰了一下书架，“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