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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夫妻情分（三）
“你刚才跪什么。”桂王和杜九言站在马车旁，和疏散的人群打招呼，弯腰给她揉膝盖，“膝盖疼不疼？”
他没有想到杜九言也会跪下来。
“我肉厚不疼。”杜九言将他拉起来，“没事，该跪就跪真男儿。”
桂王白了她一眼。
跛子从人群一侧走过来，低声道：“先去王府吧，把怀王的事情理清楚再说。”
“好。”桂王颔首，今天看跛子很顺眼。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算他和跛子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彼此毫无想成兄弟朋友的欲望，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
做事的时候，根本不用多解释，已经能做到通达意思。
“继续努力。”杜九言和二位拱手，道：“事情，恐怕还没有完。”
桂王不想再和他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实际上，他也不该和他聊着这些，早就没有意义了。
怀王的脾气有点像王太妃，平日虽不至于不苟言笑，但也绝非闹腾的人。
她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人很清瘦，穿着一件素白的衣服，脂粉未施。第一眼看去，还以为她在孝期，为哪位长辈守孝。
他们又笑在一起，这次换怀王弹琴，他起来跟着节拍乱舞。
“都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可是他疼的那么厉害，我就没有拦着他。却没有想到，半年后他的手臂已不再疼了，可他却再也离不开这药了。”
“千刀万剐，一刀刀凌迟都可以。”
“至于这些女孩子，暂时安顿在王府，派个人将她们的姓名和来历登记造册，然后慢慢找他们的家人。”
怀王嘴角嗫喏了几次，神色萎靡，双眸浑浊没有神采，黑色的眼袋挂在眼下，状态和精神根本就不像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好。”跛子去办事。
怀王道：“想你。你知道的，你我感情最好了。在所有兄弟里，你对我最好。”
“这七年在吉安，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
“墨兮，我不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死。”
“墨兮，”怀王开始掉眼泪，“你来这里，是、是圣上让你来的？”
桂王嗯了一声。
怀王冲着他摇头，道：“没有，墨兮是完美无瑕的人。”
怀王一怔，接着摇头，“我真的没有，我是无辜的。墨兮了解我的，我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他要杀你，我拦不住啊。”怀王道。
“这几年他性情大变，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桂王道：“怎么说？”
按照情况量刑。
怀王摇着头，“不、不是，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杀你，是、是闵然举，他要杀你。”
难得看到他这么放得开的玩闹。
“是啊，”怀王妃道：“不但蠢，还残忍！”
“好！”他当时点头了，拍着怀王的肩膀，道：“这辈子，我们都是好兄弟。”
“你看出来了？”怀王妃无奈地笑着道：“难怪人人都说杜先生厉害，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杜九言道：“顺便将所有人都抓了。”
“他服用这个药，大概是从五年前。他有一段时间手臂钻心疼痛，每每疼起来都生不如死。大夫开了许多的药剂，也试过很多的方子。”
“先不管了，反正咱们的能力就是这样，等再出事就再说吧。”
孟郊迎过来，杜九言道：“孟都督，恐怕要劳驾您走一趟知府衙门了，听说死了不少人。”
“想我，所以让你的家将包围苏庄庄，要将我射杀？”桂王道：“这是你对我的想念？”
怀王摇着头，“不、不是，明月坊不是我办的，真的。”
说完，他觉得这和他刚才将所有责任推给闵然举的话有些不符合，就立刻又补充道：“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秉性如此之坏。”
“可所有人都说是你办的。”杜九言道：“你觉得他们都在冤枉你吗？”
怀王想了想，回道：“他是我自己找的。为了请他，我、我费了不少力气。”
“我们全家人都要丢命的！”怀王吼道。
那个笑容干净的怀王和眼前这个眼睛浮肿目光浑浊的怀王重叠、那个骄傲清高的怀王和这个鼻涕口水眼泪混在一起的男人重叠……
怀王妃说完，起身冲着桂王行了礼，转身欲走，忽然杜九言出声道：“王妃娘娘稍等。”
“那当然。”他道：“我有不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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