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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二十六
杜九言再次走到章唤跟前，低声道：“你怕季林，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章唤一愣。
“因为圣上就在后面。圣上要清他，杀鸡儆猴。你猜你现在跪在这里做伪证，圣上会不会觉得你很可爱？”
章唤一愣，“真的？”
“自己想，我数到三，你老实说话还有机会补救。”
不用数到三，章唤已经急吼吼地道：“我说，我都说。是……是承德侯找到我的，让我来做证明，我不用担下杀人的罪名，只要承认宅子和典租女人是我做的，就可以了。”
“事成以后，我也就仗刑八十，顶天翻个倍而已。”章唤道：“所以我就来了。”
章唤道：“宅子是我的没有错。但是我送给季世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他在里面做什么，有多少人我都不清楚。甚至于这几天我都没有来过几回京城。”
“求圣上、求大人饶命啊！”章唤道。
季林摇头，“没有，没有，都不是我做的。”
季林僵住，浑身冰冷。
“除了这封信外，还有一封信，这封信是他和张三通来往的信件，也正是因为这封信，我才知道陆朝和张三通之间有联系。”
“他在等，等有朝一日有人开棺验尸，发现他骸骨里剩下的这个东西，替他报仇！”
赵煜从后面冲了出来，眉头紧蹙显然不高兴。
“你敢，你们敢！”秦太夫人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季林，“我的孙儿，别怕，有祖母在呢。”
姚氏是他勒死的，别人来做客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他不能再牵扯别人进来。
“胡闹！”安国公来拉自己的妹妹，“还不快松手，这是公堂，岂容你放肆！”
“你休要得寸进尺。”刘公宰道。
“与我无关，我已经完成了职责。”刘公宰道。
“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桂王看着赵煜，“哥，你杀不杀，要不是杀我现在就弄死他！”
季林猛然抓紧了衣襟，一双手指甲泛白，微微发抖。
刘公宰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嘘声，有人道：“你这个讼师，简直是胡搅蛮缠。”
“认识这个吗？”杜九言从宴通手里拿了一块扇坠出来，是一块铜钱大小的玉璧，下面栓着紫色的璎珞，很好看。
“到底是谁得寸进尺？你明知这个案子，没有人敢接的原因，你却偏偏接了。难道你是遵守人人有权请讼师的准则？你是因为这个案子，输，你是应该的，可要是赢了，你却能一战成名。”
杜九言很羡慕。
桂王扬眉，“我最小，那他是我哥？”
刘公宰指了指杜九言，道：“好，很好！”
杜九言实在没耳朵听秦太夫人的话，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怼她，忽然斜楞一把刀，凉飕飕地架在了季林的肩头……
刘公宰怒瞪着杜九言。
也正是因为这封信，她才很笃定申道儒的案件有误。
赵煜看着桂王，真是又生气又无奈，这个臭小子就算是说正经事，也给人不正经的感觉。他心头微暖，指着季林道：“既是判斩立决，就不要再等秋审了，明日拉去菜市口，砍了！”
刘公宰恼怒不已，这个人居然私藏了证据，一直没有拿出来。
“刘先生，我说了这么多，您听懂了吗？”
刘公宰死死盯着他，眼底隐隐透着杀意。
“被告讼师，杜九言说的没有错，你再辩讼就是强词夺理。不依法依据的辩讼，就是在扯皮。”齐代青道。
“我闲暇之余，去了一趟死者刘秀才家中。”杜九言道：“依照张三通所言，他当时先问过刘秀才可否典租康氏后，得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随后季林到了现场，便持刀将刘秀才杀害。”
所有人都朝拿刀的人看去。
她亮出去呈给齐代青，齐代青拿出来和五十三份契约做比对，微微颔首，道：“没有错！”
他说着，用刀背拍了拍季林的脸，“如此推论，本王杀了季林，也是他修来的福气！”
“哦，忘记了一件事。”桂王一脚踩在季林的肩膀道：“绯烟宫，翡翠宫……你住的不错啊，感觉如何，嗯？”
可是皮肉之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会因此得罪圣上！他是脑子坏了嫌命长才会和圣上对着干。
“判你的刑！”杜九言含笑道：“你唆使章唤做伪证，可不能想这么糊弄过去。”
季林愕然，“我没有杀刘秀才，杀人的是张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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