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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案发现场（一）
“我！”桂王道：“你睡的可真够死的啊，喊了你半天了。”
杜九言踹了一下门，道：“大半夜你来干什么？”
“你瞎啊，这都早上了。”桂王道。
杜九言朝外面看，天还真的快亮了，她怒道：“那也没到卯时，你找我干什么？”
她觉得奇怪，桂王来了跛子怎么没有反应。
“道士公差去了，我来找你去案发现场。”桂王道：“你速速更衣，我在外面等你。”
难怪没听到跛子的声音。
杜九言用房间里水壶里的水洗了把脸化了妆，开门出来，桂王正一个人在正堂里百无聊赖地喝着茶。
子和闹儿在厨房里烧水。
铺子连着家宅，前面是杂货铺，后面则拖着一间小小的四合院，东面有个小阁楼，阁楼是新修的，和四周建筑比起来，很显眼。
“成色不错。”桂王掂了掂，“这种玉的成色，如果是近期买卖，店铺一定有售卖记录。”
杜九言跨进去，就看到少女倒在房间中间，胸口插了一把剪刀，血已经凝固了，除了胸口外，她的肩膀上也有一个血洞，额头也有一道裂口，但像是被钝器所砸。
跛子从房里出来，见杜九言和桂王过来，他微微颔首，又看向杜九言，道：“现场有些可怖，你做好心理准备。”
毕建雄的继室韩氏，年纪二十五六岁，容貌一般，因为刚生完孩子两个月，所以人很胖，气色灰黯，此刻她正跪坐地上捂着脸哭着。
“可有被奸的痕迹？”杜九言略掀开少女下身的被单，看过一眼。尸大颔首，道：“有。方才稳婆来过，说有撕裂的痕迹，且不止一次。”
跛子道：“毕建雄和韩氏成亲八年，直到现在才生下一子，据说就是因为怕韩氏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对毕微不好。”
杜九言去看妆奁匣子，里面没有翻动的痕迹，许多玉和银的首饰都整齐地码放在里面。
桂王指着他，毕建雄吓没敢再打。
“伤口比对过，正好吻合。”跛子道。
“后面阁楼里。”焦三说着，提醒了一句，“你注意，不要被吓着。”
“大人，杜先生，这里有个血手印迹。”一个小捕快指着楼梯上的一个血手印给他们。
“额头的伤口是由什么伤的？”杜九言问道。
玉枕一侧有血迹。
杜九言将毯子拉上来，正要起身，就看到少女嘴角有血，她指了指，“你把嘴打开看看呢。”
“先看现场。”杜九言上了楼，桂王跟在她后面。
“所以一直不让韩氏有孕。直到去年毕微及笄，韩氏才怀了身孕，年前生下儿子。”
她下身盖着一条毯子，上半身裸着，尸大正在查验测量几处伤口，施常阳在旁边记录。
毕记杂货铺离德庆楼不算远，杜九言的记忆很深刻，因为昨天和桂王玩笑的“邵阳美人”就是他家的。
跛子递了一块玉枕过来，长宽五寸左右，玉的成色一般。不是使用的枕头，而是放在床头把玩的。
“好。”蛙子将簪子拿下去。
他将床边的脚踏拖开，从脚踏下发现了一根玉簪子，“你们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毕建雄说着还要动手。
杜九言嗯了一声。
凶手遭到受害的撕咬，恼羞成怒拿起玉枕砸下来。
桂王随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去了后院。
她没有戴手套。
床上有血迹。血迹从枕头的位置喷射出去，所以帐子上以及地面上都血迹。除此以外，床单亦有一淌，所流的血量，令人惊骇。
毕建雄收了手，冲着桂王跪下来，喊道：“大人，我……我气啊。我昨天走的时候和这个娘们说了，让她顾着家，可是……可是我才走了一个晚上，我的微微就……”
尸大在少女的嘴巴里抠了一下，捏了一块肉出来，有些吃惊地道：“还咬下来一块肉。这个伤口就很容易辨认。”
杜九言点头，“我就是庸俗的人。”
“邵阳多少男人？”杜九言摇头道：“今早城门一开，出去多少进来多少？”
“干什么呢，”桂王喝了一声，“嫌弃不够乱啊。”
胳膊的长度和身高呈正比。
“咬舌了？”桂王蹲在一边问道。
尸大撬开嘴，摇头道：“不是，她舌头没有咬痕。”
杜九言将玉枕还给跛子，“受害人咬凶手，可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致命伤是胸口的伤吗？”杜九言蹲下来，少女的身形娇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蕾。
“娇气！”桂王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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