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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嘴角尤显出一抹笑意，仿若如释重负一般，带着快意和点点癫狂，叫人心颤。
他有些慌神，因而也没看到元毓华此时的表情……女孩儿似乎对周边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她只是在这一刻专注、很专注地看着林平真，仿佛这便是最后一眼一般。
后头看就像是绽开的大片暗红鲜，开到尽头只剩下一片惨烈，教人不忍直视。
他本以为在昏迷的元毓华此刻竟是清醒着的，林平真挣扎动作间带起对方的长发，两双眼眸正正好对上。
不等林平真反应过来立要阻止，伏在他胸口的女孩儿忽地剧颤起来，一股异样的灵波漾开来。林平真视线被遮盖得巧也看不到，只听到一阵诡异的窸窸窣窣声，女孩儿也随之闷哼了声，不大，但却显得很暗哑，带着某种不详的仿若喉管漏风生出的嗬嗬杂音。
搂着人坐起身来，青年心中的不详预感益发浓重，不意不小心碰到层层衣裳，入手触及的一片滚烫濡湿……是血！
青年顿时有些慌了，顾不得会不会伤及对方，只强硬地掰开对方搭在两端深陷地面的五指，脱离的禁锢狼狈地半撑着坐起身来。
他以为对方还沉浸在方才生死危急之中，即便已经昏迷过去了仍记得战斗的威胁，大概是本能地对临近的他展开了攻击。但如今一切事定，林平真自然不能让对方继续这样无谓地损耗起来。
“毓华？毓华……芳儿？你可还好？”林平真手微抖，极力想要维持声音平稳问道，并往上撩了她的一缕发，意图唤醒对方的神志。
林平真自然不可能听她说，他此刻心思纷乱，甚至一时间都忘记去探究这柄短剑到底从何而来，因为眼看着元毓华实在是活不成了。
林平真不敢作过多的动弹，僵硬地扶着人，缓缓低头，入目便是一截未曾彻底没入后背的短剑，半长不短地卡在怀中人的心窍间，粘稠的血液淅沥沥落下，将纱裙糊得不成样子。
即林平真此刻所见，对方面颊红润，肤色底子却泛着一种死人才有的白腻，灵力核心崩溃，一口气显是散得差不多了……俨然在回光返照，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断气。
想到这里，林平真真的是一动不敢动了，他怕接下来只随意一动作便会将人送走。
“我要死了，平真哥……”另一个当事人却显得很平静，似乎已经料准了自己的结局。
林平真张嘴想要斥一句“胡闹”，但看着对方开始涣散的瞳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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