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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关键的一点是,蒋学忠为什么肯帮王玫瑰?
王玫瑰也开心地一笑:“不等愈秘书吩咐,我哪里敢上菜?何况还是专门为您准备的私房菜。”她微一欠身,起身出去,“我去安排。”
基本上愈彦对王玫瑰的解释还算满意,尽管她隐瞒了其中众多关键的环节,比如她和蒋学忠之间有什么交易,和吴麒之间又有什么利益纠缠,还有她和董源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董源远才是幕后的老板,等等,但都属于她的核心秘密,恐怕不会有人真正洞悉她的内心的真实的所思所想。
在王玫瑰语气舒缓的叙述中,愈彦渐渐了解到了安泰市更深的内幕,虽然他也听了出来,实际上王玫瑰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完全透露过程之中的猫腻和关键环节——可以理解,他和王玫瑰不过是素昧平生,对方肯坦诚告知部分真相,也是出于得他的信任的考虑——即使如此,也让愈彦暗暗心惊,安泰市的局势,还真是让人头疼得厉害。
话说得轻巧,愈彦却清楚能以一己之力撬动蒋学忠和吴麒都为她一人所用,王玫瑰太不简单了,她的裙带哲学和连带关系已经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以蒋学忠的实力和吴麒一市之长的尊严,能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从容利用,不是蒋学忠弱智也不是吴麒低能,而是王玫瑰对他们而言大有用处,所以他们才会出手相助。
必须承认,身为混血儿的王玫瑰举止端庄,落落大方,大家闺秀风范一览无余,和连若菡和梅晓琳相比也不遑多让——一种混合了传统美德和贵族气质的风韵,很容易让大权在握、身家不菲的男人心生征服之感。
王玫瑰也不觉得尴尬,就又说:“其实蒋学忠帮我并非我和蒋学忠关系有多好,不过是我认识的人多,帮蒋学忠牵了一次线,让蒋学忠得了一个大实惠,所以蒋学忠就出手帮了我一次。说到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复杂,但有时也很简单。”
愈彦笑了,好一个王玫瑰,意思是他不喝茶,她就不会说。他伸手端起茶,刚要喝,王玫瑰却伸手从他手中夺过茶杯,两人的手不经意轻轻滑过,别有余味。
穿过数座庭院之后,来到一处很雅致的小院,名叫凭雨听轩。两人推门而入,里面古色生香,但在复古之中,又有贵族气质,老式的电话,镀金的留声机,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品味和格调。
王玫瑰将茶水倒掉,重新续满热茶:“请愈秘书慢用。”
落座之后,愈彦被王玫瑰尊为上座,愈彦推辞不过,只好坐下。随后上茶,房间中弥漫着清香,还有隐隐传来轻音乐的舒缓调子。
王玫瑰建造沙滩公馆的用意,恐怕是要更好地将她手中的关系加以扩大并且加固,作为一个女人,周旋在男人之间,尽管愈彦不愿意恶意猜测,但不得不说,王玫瑰还是有足够让男人动心的资本。
愈彦虽然不能说身经百,但对女人的免疫力之强,非一般人所能相比,王玫瑰的暗示之语,他只是坦然一笑,一点表示也没有。
王玫瑰知道愈彦的性格,就是自己不说,他也能查出来,“好吧,我也不瞒愈秘书什么了,就实话实说了。我能拿到400亩地皮,先是借助了蒋学忠,让蒋学忠在省城敲打了李成军的产业,李成军忙乱之时,我就让吴市长乘机出手,从容将地皮据为己有。事后吴市长为了还我以前的人情,又和李成军提出了利益交换,李成军同意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而李成军之所以吃了一个哑巴亏,没有声张,事后也没有再秋后算账,并不是蒋学忠出面压制李成军,而是在李成军和吴麒密谈之后,得到了吴麒的承诺而保持了沉默。
当然定位不同,又不能一概而论。沙滩公馆营造的是高贵和神秘,面向的是高官权贵,强调的是私人聚会场所。森林公园是面向大众,一切以实用为主,强调的是开放和游玩。
茶水已凉,愈彦还是没喝。
交际,都没有浪得虚名之辈。
王玫瑰深谙其中三味,举手投足之间,就让愈彦看了也是不免心神荡漾,险些被她的优雅和娴静折服。
名噪安泰市的交际,果然名不虚传。
……在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之后,在和王玫瑰继续畅谈之后,最后在王玫瑰的要求下,以愈彦称呼王玫瑰为“玫瑰姐”而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会面。
愈彦从沙滩公馆出来要回市委,市委,才是他打开局面的落脚点。他不知道的是,他刚从沙滩公馆出来,李成军就知道了他和王玫瑰会面的事情。
李成军在酒店的办公室豪华而大气,足足有150平方米的超大房间之内,一应俱全。李成军没有坐在他高高在上的老板椅上,而是坐在下首的沙发上,和一个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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