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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拍他,“唉,小孩啊。不该多想的。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当时在他眼里衡园宽大,但其实还不如现在的家宅,更不如怡园的一半。用今的眼光看,那衡园颇为清雅,并且简朴淡静。
可是当他看到那素净的地方却觉得无趣,“走了大半天,这里就没有好玩的地方?”
裴绪坐到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捡起颗石子就丢进去。石子激起层层水,这还有些意思。
下人觉得累了,便靠到石头上,“这都是房舍,要好吃的,好玩的那可就没有了。而且这里自打萧夫人仙逝后,便无人居住了。”
“萧夫人?”
下人偷摸地说:“那就是老太太,国公的母亲。孀居在此五年,便过世了。自那后这数十年空着。”
因他是个小孩子,下人才不顾忌的说这些。
下人劝道:“别人家的事还是别打听了,等午后我带你见主子。”
这家里称呼太多,说道也太多了,裴绪听了许许多多的规矩,最后能记住的就是见面要行礼,然后一定要恭恭敬敬地说话。
“这规矩真多,以前我在家就没那么多规矩。”
裴绪只想要自由,不拘束的生活。
“凡是豪门公府,哪有没规矩的。真要是放纵人,那也忒不像话了。”下人愁道。“其实我们也不愿被管着,但若是不管,有些人他就蹬鼻子上脸,那太不像话了。管了之后四下宁静,整肃不少。”下人笑盈盈道。
“你们说的整肃是什么意思?”
那下人想了想,“就是整齐或者齐整的意思。条条有理,这是治家的方法。”
裴绪晃荡着双腿,“你懂的可真多。我就什么都不懂,连我大哥都笑话我是没见识的东西。”
那个年轻下人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没嘲笑过他的人,所以他可以倾诉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你还是个稚子,什么东西都能学。况且你还是个官员的儿子,前程定会比我们这些奴子好多少倍,若你成了,日后我还得仗着你呢。”下人笑道。
小裴绪噘嘴道:“可我都学不会,我看那些字就头痛。我爹逼着我念书,可我压根不想学。”
“那些先生口中的圣人之理他们未必懂,你个小孩学那些也不可能都不懂。我爹教我,什么都要学着点。”
他的话他一直铭记于心,这也是他学习的开始。
“原来是这样。”
“真正能有几个天资聪颖的?唉,都说韩家的儿子是英才,其实那都是学几十年过来的。两三岁的时候就拜师,十几岁就到外边历练,如此下来能不成。”下人笑道。
他发愁道:“那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肯定落了一大截吧。”
“怎么会,用心学,就不要怕差,总会遇到比你强的人,你跟在强者的后面学习,终有一天会成为强者。”下人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可就是这样他感到了支持。
裴绪笑道:“嗯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嗳呦,转了这么一大圈,我们该去了。”
下人骑马带他过去,他第一回骑马差点晕了过去。“唉——”
裴绪落地的时候还觉得头昏眼,并且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门子过来牵马,“哎呀,这不是大郎吗?”
裴绪还以为他真是韩家的下人,结果没想到他是晋国公韩瑾的大儿子。
“我来看叔叔,没想到遇到这么个小孩。刚巧下人没法带他来这,我就顺道带他来了。”他说。
“请进。”
“原来你不是韩家下人,而是公子。”裴绪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词。
“是啊。”
他摆鬼脸,“装得倒挺像的。可是,为什么不换身朴素点的衣裳,你瞧袖子上还有绣呢。”
绣上的团是下人衣裳中没有的,这并不显眼,但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人欣然笑道:“你也不是无知小儿啊。以诚相待,我叫韩馥,是晋国公韩瑾的儿子。如今的国公是我叔叔。”
“唉,不是该是你?”
为什么不是子承父业,而是兄终弟及呢?
韩馥笑道:“那呀,父亲薨逝的时候我们都太小,担不起整个家业,还有啊,我不想做官,做个逍遥郎君才是我的追求。无官一身轻,我就喜欢到各处看看。”
裴绪依旧以小大人的口气说:“你倒是看得开啊。”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韩馥凑过来打量他,好像是他今早没洗干净脸,脸上有污渍似的。
他气鼓鼓的,“别这么看我。”
“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小大人。”韩馥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
裴绪掰开他的手,皱眉道:“很痛的。”
“若是我叔叔见了你,定会高兴的。他最喜欢像你这样的怪小孩了。”韩馥说罢就把他抱走了。
“哎——”
边走他边问:“忘了问,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的了?”
刚刚他还问他叫什么名,这会就忘了。“我叫裴绪。”
“哪个绪?”
“思绪的绪。”
韩馥啧啧道:“难怪你是个怪小孩。居然有这么古板的名字。”
“你,”裴绪在他胳膊上掐着。
韩馥吃痛就撩开手,“你这怪小子。”
小裴绪比鬼脸,“谁让你欺负我。”
他无奈地说:“好了,好了,算我输了。我最怕小孩子哭闹了。”
“知道错就好。”
韩馥坏笑道:“我等我叔叔收拾你。”
“哼,吹胡子的老头算什么。”
“喂,你这臭孩子,我叔叔今年才五十,还不至于白胡子一把。他年轻时可是都中俊秀才子。”他说。
听着都有些拗口,说出来更是难受。“都中俊秀才子,这个名头好长啊。”
“当今圣上是我姑父。他年轻的时候名气可是远远比不上我叔叔。”
晋国公韩霈的女儿嫁给了周文帝,可惜已经故去数年了。
裴绪记下他的错“原来圣人你也敢说。”
“那有什么,我家世代公卿,十几代为高官,早就不怕了。再说了,我从小养在宫里,要不是我那表弟已薨了,”他的话越说越轻,到薨字的时候已不可闻。然后忽地笑道:“说不定我此刻还在宫里荣华呢。”
但裴绪只注意到他前面的话,“你的表弟?”
“他是皇太子,只是数年前就薨逝了。后来又立了他的胞弟,可惜也没活得多久。但那些都过去太久了。”
章节发错了,所以发到免费章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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