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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这个时间点，他也应该在路上了。
“白慕川！”那个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尖锐地从向晚的耳朵里传来，打断了白慕川与程正的对话，她撕心裂肺的吼：“你不要徒劳挣扎。没有用的，谁也救不了她！我劝你，不要再和她在一起。她是恶魔的女儿，是她的父亲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害你受了那么多苦，她就应该不得好死，应该下地狱……”
他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打电话。
为了她，他什么都敢做。
凉风刮入车厢，向晚侧过头，这才看清自己来时的路……
“喂，程正。你到哪里了？”
“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听到他的说法，又大笑起来，“程正？程为季的儿子？哈哈哈，不要痴心妄想了。天怒第三代的毒性比普通生化制剂高出200倍不止，你凭什么？呵呵呵……有什么话，赶紧给她说吧，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他的脸在暗夜里泛着一股森寒的冷意。
“有了！”
“荒郊野外的，哪里找专业的人——”
沉闷的枪声。
这个时候，白慕川需要的不是哀痛的诉说，而是她的平静应对。
走了这么久，一户人家也看不到。
他们找前站，程正带着技术队做后勤。
“好！”程正只有一个字。
短促的惨叫。
“混账东西——不要！”女人突然大叫。
向晚的耳朵嗡嗡作响，枪声清晰入耳。
白慕川又说：“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做好两手准备，一旦有药物渗透，能找到别的办法……”
“倒计时开始，可以交代后事了……”
白慕川抽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他脚踩油门，汽车开得更快，没有说话。
“这下舒服了吧？”
白慕川突然想到一个人。
白慕川摇头，声音绷着，像一个拉满的弓，随时都会崩裂。
“傻瓜！不许跟我说谢！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向晚抱住耳朵，本就晕眩的头疼痛到了极点。
女人生气了，声音更加凄厉无常：“川儿……你为什么要逼妈妈？嗯，为什么？……那好……那样也好……”
牙齿那么小一颗，又有窃听器，又有病毒，可想而知，那个东西，多小多精密。事关向晚的生死，他不能儿戏。
那沙哑像是干燥得快要燃烧起来了一般，落在向晚的耳朵根上，窸窸窣窣的刺耳，像有一只厉鬼在哀恸。
白慕川看她一眼，轻声问。
向晚将握紧的拳头打开，碰了碰白慕川的手。
向晚看着他额头上不停往下淌落的汗，点点头，“闷！”
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砰！”
向晚察觉到，他那只手，也在颤抖。
停顿一下，她压低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向晚听着她喘气的声音，身体麻麻的。
“啊！”
吼完，怕吓着她，又微笑，“傻瓜。我不会让你死。”
“她不是随口说说的人。必须马上找人，把那颗牙齿取出来。”
她咽了咽唾沫，脸颊在夜风中，一会凉，一会热，情绪很受折磨。
汽车呼啸着行驶在公路上，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向晚也乖乖的，一动不动地坐着，等着着命运对她最后的安排。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却一个字都不敢再给白慕川说……
她怕影响他分心。
也怕影响他的判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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