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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里？”白慕川反问。
自打嫁入白家，她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家庭妇女，说以夫为天可能有点过，但如果离开白振华，她真的不知道一把岁数的自己能去哪里，还能做点什么，人生价值还剩下什么……她这一生已经耗在白家，她更愿意在白家死去，有一天跟白振华合葬在一个墓地。这就是她的圆满。
“为什么？”
“你说人死了，会去哪里？”
人情往来的事，白慕川从来很少理会，但他没有拒绝黄何的好意。不说别的，就向晚和方圆圆的关系，黄何去也是应当的。
队上的人都知道白家奶奶的事，纷纷向白慕川表示慰问。
她想争辩，可接触到丈夫厉色的目光，终是蔫了下去。
白慕川苦笑，“也是。”
“别想了。”白慕川轻轻捏她的小手，“来这种地方来的人，都会思考人生，但离开这里，滚滚红尘，我们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在她眼里，白慕川就是一个靠着程白两家的二世祖，夹带走的钱全是“老太太的私货”，所以，她心里一直生气，窝火，觉得不公平，就差气出病来了，却听白慕川否认，说一分没拿，她哪里管得了场合，当即就要跟白慕川辩上一辩。
“我无所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振华大步进来，“都给我出去吵！”
遗体告别仪式定在明天上午，今天晚上还得通知亲朋好友，白振华和朱雪艳早早走了，白慕轩也跟着离开，工作人员说遗体就放在殡仪馆，他们会照顾，让家属不用守灵，白慕川和向晚待了一会，也只能离开。
最后这句话，他是指着朱雪艳说的。
“你闭嘴吧你！”朱雪艳今天快被儿子气死了，“你知道什么，就在这胳膊肘儿往外拐……”
两个人最终回了队里。
可惜，白慕川懒得理会她。
两个人走得很慢。
包括他的小说，包括他做的事，她一无所知。
……
“我们今天去哪里？”她问。
晚上的时候，黄何来找白慕川，他说明天上午会代表队上的兄弟去悼念。
白振华指着冰棺，冷着脸，“老太太就在这里，你们就当着她的面撕扯遗产，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滚出去！”
“晚上奶奶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吗？”
一场闹剧在白振华的吼声里收场。
向晚心里怪难受的，频频回头。
“因人而异吧。”
为了这份圆满，这些年她已经忍受了太多的不圆满。
这里人多，热闹，可以驱散一些负面情绪。
“嗯。”向晚认可。
朱雪艳刚刚不就在那里争遗产吗？
向晚说到这里，突然一笑，“可是我记不得爸爸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另一个世界保佑过我……”
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带上方圆圆一起。”
“我晓得。”
有方圆圆在，向晚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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