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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止，白家人并不知道他们领了结婚证。
她正寻思，白慕川突然松开她，手插衣兜里，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一本被他的体温捂热的结婚证掏了出来。
四周是鲜艳的菊，黄白相间，把棺材点缀在中间，棺材里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寿衣，大红的颜色，化了浓妆，看着气色很好，虽然面部表情有点生硬，但仍能看出她的慈祥与和蔼，似乎还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刚才朱雪艳咂咂呼呼的时候，白慕川一声未吭，现在听白慕轩这么说，他倒是看了过去，目光深深的，“你为什么不否认？”
“奶奶，孙儿今天结婚了！”
……
父子俩对视，白慕川面无表情。
白慕川抚着冰棺慢慢蹲身，端详老太太的遗容。
几个人走在白振华后面，一道往灵堂去。
娘家妹妹拍她肩膀，安慰着，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老太太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就算是她写了什么，又哪能算数？姐，你别把自己身子哭坏了。接下来，恐怕有的是事儿等你去处理呢，打起精神来，你是占理的，你家孩子是亲生的，你怕什么？”
“虽然迟了，但事情不迟。奶奶你催了我那么多年的终生大事，我今天总算是办了，也算是了你一桩心愿——”
他很震惊，其他人也一样。
白振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偷偷领证？”
众人当即惊住。
一直沉默。
朱雪艳一听，急眼了，“我说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真要依了你妈的荒唐遗嘱去办？”
白振华愤怒地指着他。
“太太，孙儿来迟了。”
就像睡着了一样。
没有华丽的语言修饰。
白振华沉下脸，“说什么说？妈还在灵堂呢，有本事你找她说去？”
她也相信，白慕川一定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一句外人，顺口就出。
白慕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朱雪艳：“你……”
他也没有标榜道德，没有委婉地表示不甘。
白慕川本来只关注着棺材里的老太太，闻言抬起眼，正视他：“我是合理合法办的结婚证，上面盖着婚姻登记机关的公章，我们对着国徽宣过誓，这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
灵堂门口，插着燃烧的香烛，纸线的怪味在风里乱飘。
朱雪艳心里窝着火，可老太太丧事还没有办完，灵堂面前撕扯遗产到底还是太难看。
说到底，在她心里白慕川从来就不是自己人。
很简单一句话。
他自称孙儿，朱雪艳在对面，听得哼一声。
他们来的时候，灵堂已经基本布置好了，工作人员上来介绍了一下情况，与白振华确认遗体告别仪式的时间与安排。
她咽下那口气，冷哼一声，与娘家姐妹一起出去。
李妈小心翼翼地跟在白慕川和向晚的身边，好几次想要插嘴说点什么，但看白慕川沉着个脸，又忍了下去。
白振华第一个出声：“川子，你这是？”
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儿，跟自己就不是一条心。
白振华气得吹胡子，朱雪艳却乐了，“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白家的人，更没有把你当成他的爹，你上赶着教训什么啊？不过，有些人也真是，既然不肯承认，又怎么好意思拿走白家的财产——”
“呵！”
白慕川冷笑，慢吞吞地收起结婚证。
“这财产原本我还真没打算要，可你都这么说了，如果不要……我好像挺对不住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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