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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莫若子。
白慕川深吸一口气，还没有说话，医生就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走到边上，然后背着叶轮轻声告诉他：“病人情况很糟糕，随时可能会昏迷过去，千万不要刺激他……再昏去过去，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病房，又没有别的物证佐证，到时候她的证言就会变得单薄。
从死亡线上挣扎着返回，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怎样，他嘴皮动了动，看了白慕川好一会儿，手指又是一个抽搐，“你们……都……出去。”
医生冲白慕川摇摇头，说的与程正一样。
暗影确实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向晚都来不及做消毒处理，就跟着白慕川匆匆进去。
白慕川冷冷剜他一眼，带了一丝不愉快，“叶轮。我知道你醒着，赶紧睁眼，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了……”
白慕川沉着脸，走近病床盯住他：“叶轮，我知道现在劝你什么都没用。但如果我是你，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带着遗憾，告诉我……”
可他为什么无所谓？
不怕询问。
“我……不……我不激动……”叶轮的头，小弧度地摆了摆，声音小得像蚊子，“……案子，案子没什么……说的……你们想知道的……不是……都……都知道了吗……”
向晚一怔：“我有什么事？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想损我，或者编什么故事，就不用浪费时间了。白慕川说得对，人不要带着遗憾走，关于那些案子，你就不想交代清楚吗？”
警察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
“……”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镇定一下，开始询问。
行。
“拿……出来吧。”叶轮眼皮动了动，“直接……对着我……拍……”
“暗影……不，韦刚……是我爸爸……该说的……他肯定都说了……”
向晚想想，向他解释着，为他带去人世间最后的一抹亲情，“其实在你出逃之前，他并没有出卖过你……你这个爸爸，可能是混蛋了一点，但对你……还是爱的。”
“……不想说……这个……”
叶轮嘴唇一阵颤抖，眼圈下一阵青紫：“……出去。”
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不怕录像。
白慕川点点头，再瞥一眼叶轮，没有再反对。
白慕川点点头，又皱眉，“他这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呵…呵呵呵……”
医生轻轻碰他：“你的家属来了，睁睁眼——”
向晚叹气，“你为什么知道？”
“他……就那样……没骨气……”
“叶轮，你要我进来，是想说什么？”
“……就，就是那样了……”
“……”白慕川抿抿唇。
离开前，他抱了抱向晚，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叮嘱。
叶轮气若游丝：“……说你……的事……”
不过，船上时，他意气风发，胸有成竹。
连父亲都不想提的人，心里装着什么非说不可的东西？
向晚：“那你说吧，想说什么？”
叶轮双眼疲乏地盯住向晚，身体却像脱了力，软软地瘫在那里，好半晌才发出一句不太清晰的声音。
“你……是不是想……知道……崔鸣……为什么要杀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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