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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寂静。
有人拍窗子。
深更半夜的，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人，哪会轻易在半道随便停？
“操他妈的！”司机骂了一声，回头招手。
他沉默。
“是，我没有办法。苗苗……是我的全部。我本来已经把孩子送走了，可他们还是找到了她……黄哥，对不起，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我会的！影哥，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田丹月说完，径直下车，绕过去，坐在驾驶室上。
司机冲到路中间，拼命地挥手。
车上的绳子是现成的，田丹月拿出来，很快将黄何绑在了汽车座椅上，动作从最开始的迟疑到后面的迅速，她像是经历了一个煎熬的过程。
砰砰！
静静的车厢里，只剩她和黄何两个人了。
他笑了笑，“为什么？”
“汽车出故障了，师傅，帮帮忙——帮帮忙！大过年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啊！”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丹月……”暗影侧过身，给了田丹月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相信你，可以把事情办好！”
马仔过去了，两个人索性牵着手，直接拦在了公路上。
“我是！”黄何突然一笑。
田丹月沉默一瞬，“我没有告诉他你是卧底。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
突然，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一次机会。
司机突然唤了一声，打破寂静。
痛快说出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件痛快的事。
“师傅……”司机走了过去，拉住车门，不等对方说话，一把揪住人家的领子。
“我没有办法。对不起，黄哥，我真的没有办法。”
……
“啊……”
那个准备回家过年的倒霉蛋，遇上这伙穷凶极恶之徒，只有挨收拾的份儿……
黄何明白暗影是准备换车走人，让田丹月驾驶这辆目标车引走警方的注意力，掩护他们离开。
“影哥！”
田丹月苍白着脸，紧咬下唇，“……没有。”
很快，那马仔回来了，“影哥，搞掂！”
黄何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与暗影那一支上膛的枪对峙着。
暗影偏了偏头，盯住她，嘴唇露出一抹冷笑，“怎么？舍不得？”
是暗影那个马仔。
田丹月面色一变。
司机和另一个马仔下去了。
影哥站在车下面，摆摆手，“放心！”
“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绑了。”
“兄弟，委屈你了。”暗影凉飕飕的笑，“你要是逃过这一劫，以后跟着影哥，喝酒吃肉，影哥绝对不会含糊。”
黄何看着她颤抖的手指，眯了眯眼：“你曾说，这条路，一旦踏上去，就永远回不了头，也永远洗不白。原本，我为你准备了一条洗白的路——你的女儿，可以获救。而你，也会因为协助警方破案，有重大立功表现……可惜，你还是走错了路。”
“丹月，只要我一个电话，苗苗的小命可就没了。可怜她小小的年纪，死前还要受到那么多怪叔叔的糟蹋……丹月，你忍心吗？”
暗影的警告犹在耳边，田丹月狠狠咬牙。
“黄哥，对不起了！”
她不再犹豫，发动汽车，油门一踩，飞也似的朝洪山大桥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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