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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失败的愤怒（三）
二楼是住宿用的，是一个套间。
此刻，暗影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窗户大开，冷风不时吹进来，激得人一阵阵鸡皮疙瘩。
黄何坐下来两分钟了。
暗影只是瞧着他，不说话。
几个马仔站在他的身后，安静如鸡。
这气氛，莫名阴冷、恐怖。
田丹月的眼皮一直垂着，没看暗影，只有黄何始终与他对视。
“呵！”暗影突然冷笑一声，咬着嘴里的烟蒂，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没头没脑地朝黄何砸了过去。
“看我？还敢看我？我去你妈的！”
黄何没闪没避，烟灰缸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明白了。
片刻，他突然又问：“你知道今晚，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暗影冷笑，斜他一眼，“你以为这些货，是我自己生产的啊？你知道这得多少钱吗……人家交给我们，我现在搞砸了，你懂不懂？在我的手上搞砸了！”
在前一次和暗影的电话里，他们没有谈到这个问题。
“那你告诉我，警方为什么会找着水泥厂？”
而锦城这个真正藏毒的地方，安静得一点声儿都没有。
现在他们手上，仅存的货。
你蠢呗！
提供货源的人。
黄何倒吸一口气。
“影哥你想一想，如果我是警方的内应，他们好歹也要等我离开后，再寻一个机会去抓人吧？哪有这么傻，第一回合就把自己的内应曝光的？讲真，这次我能顺利把货拿出来，是我的运气。如果那天来的不是齐沧海，而是别的警察，也许我也一道进去了。”
“行，我去安排。”
黄何扬一下眉头，“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结果一样，效果也是一样！”
什么？！
“你很能说。”暗影阴冷冷地看他，“继续啊？继续，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来！”
“蠢货！都是蠢货！”暗影不知怎么发泄，重重捶了两下桌子，又猛地捂住脸，使劲儿扯头发，气得手都在抖，“后来，我准备跟他们拼了。吩咐下去，今晚0点提前行动，结果——他妈的，条子居然把咱们的系统给端了！他们拿到了名单，现在各地参与者人心惶惶，就我所知，已经有一批人被警察带走调查……”
一双眼睛，赤红若血。
“影哥，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出气，我怕是不能胜任。”
或者提供金钱的人。
暗影的脸，有些灰败，“我不知道怎么交代……这些多的钱，砸了。他们……恐怕也不会放过我。”
“我继续不下去了。”黄何无奈地将双手摊在膝盖上，“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是被你们蒙在肚子里的那一个，我连一点信息资源都没有，怎么做警方的内应？影哥，你是聪明人，你自己想。”
“妈的，苟清那个蠢货！约好的除夕行动，居然不听招呼。明知道锦城藏有大量货物的情况下，到处勾搭女人。这也就算了，竟然把货提前给了那女人，搞出一桩案子来，被警方顺藤摸瓜了……”
他惦记着车上的货。
“这我哪知道？”黄何一脸无辜，“你一会叫我去这里，一会叫我去哪里。在这个过程中，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货会在水泥厂。而且，中途我和丹月、小曾，我们三个始终一起，我没有单独行动，影哥难道以为，我有机会给警方通风报信？”
他吃痛，嘶一声，皱了皱眉头，面不改色地看着暗影。
暗影显然是被逼急了，冷笑声像魔鬼伸出的爪子。
黄何：“他们？”
暗影眯眼看他，诡异地冷笑，“就这样？”
黄何拍拍额头，气得笑了起来。
“什么事？你他妈还有脸问？”暗影气得咬着腮帮，唇角一抽一抽的，像是恨到了极点，“为什么警察在水泥厂把所有人都抓走，却放过了你？来来来，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
暗影咬牙，猛地将燃烧的烟头扎在桌子上，在那一股冒起的焦烟味里，拍桌子骂他。
“可是影哥，天怒计划的要求，不是说替天行道，惩罚坏人的？咱们现在不管目标随便下手，不是违背天怒计划的初衷了？”
丧尸案，在京都的小试牛刀。
黄何内心一串笑声。
暗影牙槽咬紧，盯视着他，“我们的天怒计划，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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