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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佳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瞄向晚一眼。
向晚暂时按捺住情绪：“有错，是可以改的。为什么一定要用死亡为来错误买单呢？你是受害者，你的孩子更是无辜——所以，这个天怒计划，不管它举了多高的善意大旗，也掩饰不住本质的罪恶。”
向晚不否认：“为了孩子！”
向晚怔一秒，慢声问：“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没有人逼你，执行天怒这个任务，你是自愿的？”
崔佳滢闭着眼苦笑两声，又咳嗽着咬牙切齿地骂。
“她该死。”
“所以，你如果现在不站出来制止这个天怒计划，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
向晚循循善诱：“就算那些人都该死！可他们的错误应该让法律来制裁……”
第一次，没有强辩。
在向晚的目光紧逼下，她摇头，“我是被迫的，我是为了见到我的儿子。不过……天怒计划要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一点也不值得怜悯！”
向晚沉默。
“为什么？”尽管向晚对毒兰朵的自杀存在过疑惑，但骤然得知她死亡的真相，仍是有一点意外，“你跟她有仇？”
“……”
这都是什么样的洗脑方式？
天怒的组织者……太强大了。
崔佳滢一愣。
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可承认的呢？
她看着向晚、程正、梅心，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似乎想从他们的神色里看出对这个事情的看法和情绪。
向晚看崔佳滢的表情，想到去执行任务的白慕川，内心更为焦灼。
“天怒计划，是不会伤害好人的。”崔佳滢冷笑一声，“那些人，都该死。都是该死的人。”
崔佳滢看着她，不说话。
崔佳滢绝对是向晚认识的女人里意志力比较坚定的，绝非思想懦弱那种容易被洗脑的女人。
向晚：“……”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尤其是面对崔佳滢这样的一无所有的人，她看着强大的外表下神经已经脆弱成絮，风一吹，就能把她吹散，不能逼，不能急。
“向公子，这个社会变了，病了！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天怒计划，就是要肃清污秽，还天地一片朗朗晴空。”
从情绪里抽离，她又变回了咖啡馆那个狡猾的女人。
“……？”
向晚皱了皱眉，“有什么事能比生命更贵重呢？她做的那些事，不至于用命去偿。”
那些人，哪些人？
前几桩“丧尸案”的受害者，毫无社会关系交叉，那天怒响的雷，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准目标，并成功轰到他们身上的？
向晚目不转睛地看着崔佳滢，“那些该死的人，是谁？他们在哪里？”
不过，只半秒，她就回过神来了。
崔佳滢一怔。
向晚讽刺的一笑，“这个社会从来都没有变过，变得是人心，变得是你自己。你跟什么人相处，你看到的是什么，你内心就是什么，你眼睛里的天地，也会变成什么颜色。玄月，天空一直朗朗，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一朵曾经讨厌过的雪？”
崔佳滢：“……”
向晚看她不说话，又冷笑一声，“就算毒兰朵该死，那石榴呢？你为什么要设计害死她？她又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
“她当然该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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