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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梅心压着嗓子，“就我们初步判断，唯一可以肯定的相似点，只有那两排牙印。这个死者的死亡原因，和前面的案子不同——”
白慕川撩起警戒线，弯腰进去。
房门矮、窄，破旧。
里面的灯光比外面还要昏暗，程正和梅心蹲在地上，程正在认真说，梅心在认真记，旁边两个警员看守着坐在床上早已经吓呆的母子两个——犯罪嫌疑人王兴桂和她的儿子。
向晚钻入警戒线，又裹了裹外套。
“白队，咱们外面说。”
可以想象，在过去更多的苦难里，她早就已经被磨去了棱角。
她太瘦了，像老树皮包着的一堆骨头，大概五六十岁，整张脸就写了两个字——穷苦。
敢于杀夫？
真的只是因为那个药吗？
“难以想象……”
从这里开始，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刚好，丁一凡的手电筒光，扫了一下那个妇人。
这里太冷了。
犯罪嫌疑人就在旁边，不方便说事情。
丁一凡指了指血痕尽头的房间，“程队在里面！”
他皱一下眉头，不得不弓着腰进去。
白慕川点头，“程正呢？”
“是这样的……”
“咔嚓！”
梅心默契地站起来，把手上的笔记递给白慕川。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幸，让人无所适从。那妇人怆然的脸，喉管里发生的声音，都似乎在蔓延一种刺骨的寒冷，她呆不下去了。
程正没有吭声，淡淡看了梅心一眼。
“情况怎样？”
丁一凡早他们一步过来，看到白慕川，赶紧过来。
唐元初也发出一声叹息，“我以为大京都到处都是千万富翁，但凡有房的都是有钱人……”
向晚也从唐元初那里拿了鞋套，可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白慕川走到程正身边，“有什么发现？”
几个人走到一个平房间。
他说得没错，这是一片拆不起的地方，有钱的人早就都搬出去居住，然后狮子大开口地漫天要价，剩下一群老弱孤残，收入微薄，大多贫穷，天天盼着开发商拆迁或者政府改造……
她就是案件的凶手。
苍白的脸，惊悚的神色。
死者被拖成了仰卧的姿态，大张着嘴巴，鼓着双眼，身子直挺着，像被冻僵了似的，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脖子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像恶魔张着的血盆大口，从里面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凝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妇人喃喃着，有一点口齿不清的样子，整个人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完全不用警方控制，她已然无力地瘫软在那里。
一个负责勘查的警员在拍照。
大家都在忙，各司期职。
只有向晚一个人，是没有任务的闲人。
她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这个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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