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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汽车停稳，女人走了出来，亲自拉开车门。
“小鱼儿，傻子是么？还不来扶你黄哥一把？”
“没什么的，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幸好，付出是值得的。”
“黄何？”田丹月似是不解，语气犹豫，“你不是劝我，要走正道，做些好事，为过去的我恕罪吗？”
“怎么了？”
黄何沉默。
“老天显灵，总算是出来了。”
方圆圆那天与黄何见面回来，至少把那本结婚证拿出来翻了好几十遍……
“丹月。”黄何突然出声。
田丹月没吭声，轻轻走到黄何的边上坐下，轻轻把着椅子的金属扶手，对着满屋子的冥钱纸币寿衣与香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说得缓慢，“你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你好好养伤，等过些天风声过去，咱们就离开京都，远走高飞，再也没人找得着咱们……”
暗影以前就对田丹月有些想法……
夜幕下，一辆汽车驶过水泥路面，进入小街，停靠在一个小店门口。
黄何看着她的表情，大概知道，她所付出的，不仅是两个人，恐怕还有她自己。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眼望去，莫名有些阴森。
很明显，没了崔鸣的暗门，比以前的暗门，更失控。
向晚点点头，可仰头又是一叹：“可是，她今天从网上已经知道有人越狱的事，还找我打听，会不会是黄何……毕竟在同一看守所。”
商铺破败的卷帘门拉开了半幅，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站在里面，若隐若现的影子落在门外……
黄何环顾一周，没有说话。
后面几个字，她说得很小声。
从田丹月嘴里，黄何没直接了解到“天怒计划”，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女人却有些心疼，侧头看一眼驾驶室的人，语气娇嗔中暗含责怪。
“暗影？”黄何眸子微眯，“哪个暗影？”
底线。
黄何沉下眸子，紧闭双唇，在豆黄的灯火下，面色更显苍白。
同一个城市的另一端，在临近殡仪馆的地方，有一条建筑低矮的小街道，破旧、简陋，房檐上扑满了灰尘，与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
男人没吭声，嗯一声，身子慢慢往外挪。
“还没好透的，又伤上再伤了……”
白慕川皱眉：“如果她不问，就不用提。”
在他复杂的视线逼视下，田丹月淡淡一笑。
这小妮子，动的是真心，一点点与黄何有关的迹象，都会让她寝食难安，知道少一些，更好。
“暗门以前的黑老鬼，现在改了个牛逼的行名，叫暗影！”
——
田丹月怔愣，不说话。
白慕川：“……”
田丹月：“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我和苗苗早就没有了。哪怕为你付出一切，也只是偿还。”
呵一声，黄何顿了顿，“怎么抖的？”
现在的暗门和暗影，没了……那会做什么？
黄何唇角微抽，“看把他们能的，小人得势啊！”
“嗯。”田丹月不看他的眼睛，目光有一点飘，淡淡的风情，全都化在那一声幽幽的怨愤里，“崔鸣和独眼龙没了，暗门那些猢狲，全被暗影纠集到一起，眼看坐大……我，也没办法，只能求他。”
店子光线很暗，摆满了各种丧葬用品，看上去是营业状态。
黄何沉默。
好一会，她重重点头，“我找了暗影——”
呼！向晚松一口气，随即又为黄何捏一把汗。
“好嘞，丹月姐……”驾驶室的小伙子飞快绕了过来，与女人一起把男人扶入店铺，很快他又出来。
他想了想说：“那你就说吧，不用透露更多。只说他一切安好。”
汽车就着夜色开走了，就像不曾来过。
车里的男人面孔隐在黑暗里面，不太真切。但女人一见他，松口气。
这是最正确的回答。
黄何闭上眼睛，像在思考，又像无奈。
“是。我说过。”
黄何抓住椅子生锈的扶手，有些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所以你走，我留下来就行。”
“那罢了，你不走，我也不走。哪儿也不去了……反正一朝入了行，一辈子都带着腥味儿，哪里是洗得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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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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