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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瞬间他做出这个决定。
中枪的存活率高，还是滚下陡坡？
“你……”他举枪指着秤砣。
砰砰！
在现场无数把枪指着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敢贸然开枪，完全出乎意料。
“二哥，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是你逼我的！”
似乎已下定了决心。
“我没想逃出去！”黄何微微抬枪，“但我至少可以——要你的命！”
他选择了后者。
权少腾带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乱像。
这里全是他的人，无数的枪指着黄何与方圆圆——
“我……”他张了张嘴，瞪大的双眼突然翻白，嘴再也合不拢，那一句即将出口的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嘭声倒了下去——
方圆圆幽幽说完，把眼一闭，泪水从双颊流下来。
白慕川躲在石头后面，补充了弹药，走到陡坡边，看了一眼刚才黄何与方圆圆滚下去的密林荒草，头皮隐隐发麻——
“找几个人，跟我下去救人。剩下的人，听权队指挥！”
一个字，让权少腾震了震。
然而，黄何与方圆圆摔下陡坡的身影……已然不见。
不跳肯定会中枪……
看黄何犹豫，独眼龙递了一个眼神，“还她就还她吧。一个手机而已，你是舍不得，准备留做纪念啦？”
当他的手接触到方圆圆颤抖的身体，发现独眼龙又过余自信时，他准备拼命一搏。
似乎很无情。
独眼龙心弦微微紧绷，眼一斜，“那我们打个赌——”
他一边开枪还击，一边靠近白慕川，压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杀！”
有人在吼。
“警察来了！别追了——”
“……傻和蠢一个意思。”
也正是这个意外，让他抢到了时间差——
当着独眼龙的面，他说得很真诚，脸上连一丝紧张都没有。
大梁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至于黄何——
每个人都更爱自己。
这时，大梁冷静地指着秤砣，“是他把警察带来的，他是叛徒……如果不是他，警察找不到基地，也找不到暗门……”
不怕死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让人看着害怕。
向死而生，才有机会。
那一张挂着泪水的脸，肿胀得像包子，又滑稽，又好笑，又有几分可怜。
“……我反正是不懂。”权少腾斜了一眼，“为了女人，命都不要！不是傻就是蠢。”
“胆子很大嘛——”独眼龙冷笑着，伸手就要去拂额头上的枪。
如果赌输了——他没命，方圆圆也得死。
不给他说法的机会，黄何慢慢扣动扳机，“不要跟我比枪快！”
白慕川他们从后面摸过来，他其实并没有看见——但两个人相识那么久，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在黄何与独眼龙周旋说话的十来秒，他已经选好了绝佳的位置，将方圆圆护在身后，以一人面对众人，竟也游刃有余。
“是！”
那会让他很不爽！很不爽！
如今逃出生天，至少……都还活着。
独眼龙看了过来，目光有一抹冷色。
下一秒，那枪口就仿佛要洞穿独龙眼的脑袋。
“靠！”白慕川眉心一蹙，骂了一句，“老五，这里交给你，我去救人！”
“不好，有人在打暗枪~”
——
离开基地的时候，从背后的枪声就可以判断出距离。
动作行动流水，却在手机塞入的那一瞬，突然带住方圆圆的腰一个旋转，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将她护在背后，手上的枪指在了独眼龙的眉心上。
方圆圆的双手被绳子反剪在背面，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
“我说杀！”白慕川冷声说，“一个都不留！除了大梁——”
“我懂。”方圆圆盯着他的目光里，一片痛色，“可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做鬼也不会！”
半晌，他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抱头蹲地——”
有人想抵抗，有人想逃跑。
更爱自己。
砰！砰！
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开枪。
“什么？”白慕川目光如炬，扫一眼，脸色铁青，“妈的！”
“我操！”
“警察为什么会出来在这里？”
“死了！一枪毙命！”
黄何沉默。
女人在男人眼里，很多时候，也是难以理解的物种。
“我不想杀你。”
“这小子真不要命了！”
砰砰！
黄何看一眼怀里的女人，紧张地问：“圆圆，有没有伤到哪里？”
方圆圆压在他的身上，泪珠子又不争气的往下落。
想说点什么，可鼻子吸了好几次，愣是没说出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有伤到哪里吗？”黄何瞥一眼她，似乎想要查看一下，但他的动作没有做完，又躺了下去，大口喘着气，“我这……动不了，再动一下，我怕再往下滚就真的没命了。你哪里痛？说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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