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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何嘴皮微微一动。
“我知道你为了自己的性命，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前一天的黄何可能喜欢你，后一天的黄何也可能去喜欢别人。男人就这样……”
宰了？
他就看着她，不说话。
这女人哭起来，实在让人受不了。
独眼龙不耐烦了，心里残存的八卦心也没有了。
他凉薄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感情。
嗯，想一想，这场面有点悲壮。
但他的眼，一直盯着她。
方圆圆继续哭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女人走？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只是为了利用她……你给我一个答案，我就算死了，也死得踏实，对不对？”
……
第二步。
“但就算这样，我也没有想到，你最后会那么绝决的。”
如果他真的死在黄何的手上，算不算对这段爱情终于有了一个交代？
方圆圆看着黄何，目光无惧。
这时，他与方圆圆的距离，不过只有十步之遥。
独眼龙对女人，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完全就是一个暴力狂。
“如果今天没在这里遇到你，我肯定不会说这些，说了确实没什么用。”
她看着黄何迈出了第一步。
她看着黄何淡定的面孔，咬碎了一口银牙。
黄何皱着眉头，再次往前迈出一步，抬起的胳膊，僵直不变，枪支有力地指向她。
方圆圆一句又一句地质问，声声如诉。
“你这个王八蛋，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说过你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你这个骗子！”
太近了！
近得可以将对方看得很清楚。
方圆圆泪水哗哗流了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咬牙半天，最后还是只剩呜咽一片：“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
眼角的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
独龙眼为自己的想法骄傲起来，脸上隐隐有一丝得意。
独眼龙又撺掇，“你放心！只要你亲自杀了这个女人！我就信你——大哥也肯定信你。”
黄何的眉心终于再次拧起，“人是会变的。”
“哈哈哈哈！”独眼龙笑得很豪迈，露出一口大烟牙，“破戒！这个词用得不错，果然是干过警察的人！有意思，很有意思！只有破了戒，还算真正的入了行！”
她哭得懵了头，伤心到了极点，对生死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执念。
“好了，太子兄弟，你可以动手了！”独眼龙看着黄何，“我还是那句话，破了戒……才能证明你是自己人。要不然今天，恐怕你俩谁也走不出这座山了……”
方圆圆脖子艰难地抬着，望着黄何，没有退缩。
黄何：“……”
黄何双唇紧抿着，不出声，又往前迈出一步。
现场，有人在低笑。
“可这不是遇到了吗？”
像一个方圆圆不曾认识过的陌生人。
“别他妈哭了！”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清白的办法。
杀了人，就背上了命案。
黄何沉吟着，别开脸去，“不记得了，都过去多久的事了。”
“结果你不是做得难看，而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劈腿了还瞒着我，跟那个女人腻腻歪歪……”
一个巴掌甩过去，方圆圆刚才受伤的脸，又挨了一下。
“没有呢！”方圆圆怒视着他，满脸泪水，“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好女色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选择我。”
“我还记得你以前追求我的时候，很真诚，很认真的……就像要跟我过一辈子似的。”
向着她的方向，向着所有人。
黄何慢声说着，又近了一步。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场面一度凝滞。
没有人催，他也不主动。
她越吼越大声。
方圆圆心里一震。
他视线忽而一转，看向独眼龙和秤砣，“在一群男人面前，说什么爱不爱的，会被人笑话。”
方圆圆睁着的双眼，被风吹得……不停流泪。
喜欢看热闹的人，从来不分场合。
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不会错过。
呜呜的风声，像方圆圆的哭泣。
说难听点，想到黄何跟田丹月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样子，就算没人拿枪指着她的头，她都想要跳楼自杀了，又哪里会怕死？
停顿着，她哽咽起来。
人之将死……最后的请求，让人很难拒绝。
黄何没出声，独眼龙也等着她说。
方圆圆吸了吸鼻子，赤红着眼，狼狈得不成样子，嗓子也哑了。
“你把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给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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