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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

“我不去!”谭云春几乎与向晚同时开口,也是第一次发表她的意见,“我一把年纪了,折腾那些做什么?我又坐不得车,坐飞机也怕头晕……不去了。”

“不敢!领导来视察工作,我哪里敢不欢迎?具体哪一天,我到机场接你……”

能说什么呢?

“……”

“说这些干什么?”谭月春看她一眼,“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你们还。”

小姨或许势力,或者有很多中国式家长的毛病,可那些钱,是她实打实掉的。

“袭击什么?”

“会!”方圆圆翻个白眼,又慢慢拉下脸,语气幽幽,“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样抛弃我了。”

“哥哥给你报销!”

“吃一片,咱就不生气了啊。如果还生气,就再来一片!”

“干嘛啊?做这么多!还买了酒?”

……

热恋中的人就是这样,哪怕没有意义的聊天,也会依依不舍。

“小姨,你对我和妈妈的照顾,我是真的感激,但是……我们不能一直给你添麻烦。”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

当天晚上,向晚就告诉了白慕川这个消息。

“别劝我啊!咱姐妹吃饭,说别的男人,我跟你急。”

待方圆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向晚已经离开了。

就冲这一点,她从不敢不感激。

“谢谢!”

谭月春不说话。

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她以为是蜜的东西,未必不是别人的砒霜。

向晚为两人的杯子里倒好酒,又为她夹菜,笑着哄她,“小姨不在,没人会说你,不用减肥了,你身材其实挺好的……”

“来,吃菜啊。”

“你长大了,过你喜欢的生活去,不用担心妈。”

目光往下沉了沉,向晚有一点不好意思:“欠你的钱,我会尽快攒足了还你。”

……

向晚看她这样,心里不落忍。

“我和我妈的生活,我会自己料理。”向晚微微一笑,“我最近稿费收入还可以,养我和妈妈是可以的。我不他一分钱,谁也说不着我。就是……”

“呵呵,差一点就信了!”

“……机票不是钱啊!”

沉默。

行程她已经定下了。

可劝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圆圆打断了。

这一次去京都,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常住。不过,网络作者的工作性质,给了她这个便利,只要带着电脑,走到哪里都可以工作,不会受太大的限制。

“信了你!重色轻友。”

“哪是抛弃啊?我又不是不回来。”向晚抿嘴一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说到底,还是怕拖累她。

轻声一笑,她翻个身坐起来。

“哟!”向晚揶揄,“敢情我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呗?”

“……我说我挺舍不得你的,会不会矫情?”

向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算了,不跟你计较。”

“不跟你说了,我得码字。”

“好好好。”向晚马上赔笑,举起两根指头,“我保证!不被欺负,不给咱娘家人丢脸……”

“……又考虑?小向晚,你这是皮痒了吧?”

向晚拿起筷子,为方圆圆夹了一片水煮牛肉。

方圆圆一个人站在桌边。

桌子上准备了早餐,她留下了一张纸条。

机场。

“好啦好啦,我错了嘛。”

“坚强的姑娘,不要忘了,你也是有娘家的人。谁欺负你,我就会回来。”

“……”

“认真点!”

“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干坏事啊?”向晚笑盈盈地说:“谁知道你身边有没有女人?我要偷偷来检查……”

“小白先生,你订购的女朋友已经发货,订单号为caxxxx……”

方圆圆吃掉牛肉,给她一个不高兴的表情,末了,耷拉下眉,正经说事,“你走了,我就不住这里了——没什么可等的人,还不如回家去住呢,每天有我妈给我做饭洗衣服,当小公主多好……”

两天后。

先是小声呜咽,然后眼泪滚滚而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这都几点啦?”

“存点稿子呗,到时候可以陪你逛一逛……”

飞机升空平稳后,空姐推车来发午餐。

“嗯。也好。”向晚认真点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很简单的交流。

就像旅途中偶遇的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

向晚吃完饭,半闭着眼,安静地躺着,想象着与白慕川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会为她的生活带来那么大的波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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