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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赶来的，风尘仆仆的样子。
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向晚喉头有一些发哽，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包。
停顿一下，她说：“前车之鉴，我不想我的人生依附男人，也就不能让自己养成这样的习惯。”
“哪个女人不向往爱情呢？都曾经傻过的。可小姨用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你，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归于平淡，不管你跟哪个男人，最终都只剩柴、米、油、盐，哪怕你是个天仙，他也会有对你腻味的一天……”
方圆圆一家三口都过来了，又被向晚劝走了。
小姨老了。
谭月春面无表情地望定她，一眨不眨。
“晚晚，我告诉你，舍得为你付出，舍得为你钱的男人，才可以在一起！连租一个房子都要你分摊房租的男人，我劝你，不要考虑了，趁早分了吧！”
“你说小姨是自私，为了自己……我承认，我为自己考虑过。可是晚晚，小姨最主要也是为你考虑。第一，程正人品不差，生活自律，从不天酒地，这一点，你得承认吧？”
总归，是欠得太多了。
医院里，只剩下向晚一个人。
她想为白慕川找个借口，谭月春却连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打断她。
凌晨三点，接到消息的邢远航也过来了。
谭月春：“爱情是最没用的东西……连你妈妈的手术费，也不能用它来支付，你说它有什么用呢？你能靠爱情去抢救你妈妈？挽留你妈妈的性命？晚晚，是钱。不是爱情。”
这一晚上的费就是好几万，简直像在骨头上刮肉……
“第一个，妈妈生病，我目前还没有告诉他。因为他前两天就回京都了，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告诉了他，其实也没什么用，只能让他更挂心我这边的情况，影响工作。第二个，房租的事，不是他要我来分摊的，是我主动要求的。”
“我不逼你，你自己用点脑子想一下。”谭月春沉吟着，哼一声，“你妈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呢？他人在哪里？有没有来关心一下他未来的丈母娘？有没有为你母亲的手术费掏一分钱？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在你身边？”
两天以来白慕川的所有行程，他大概都有给她报备。
“……”
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回锦城来呢？他又不是医生，来了看上一眼，有什么用？
“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心疼地拥抱了谭月春，并温和地安慰了向晚，表示不要害怕钱，只要对谭云春的身体好，所有医疗都要用最好的。
谭月春微微一怔。
“是，我是想找个靠山，想我娘家有个人可以依靠……”说到这里，谭月春突然闭上双眼，隔了许久又慢慢吐出一句话，“因为我太累了，这些年，太累了……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我的娘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我的肩膀也很弱，我也只是个女人……”
谭月春哼一声，“她不想你操心，当然不告诉你了。再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她似乎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批评到这里，看向晚一直不反驳，终是软下一口气。
看着向晚，好一会，她复又阖上眼。
说到这里，谭月春又有一点压抑不住情绪，怒其不争地看着她。
一个字，忙。这个事需要他敲定，那个事需要他审核。这个部门要跑，那个部门要去，可以说他忙得脚都不沾地。
可窈窕会失，妖娆会老……她终究还是脆弱了。
“没有什么真爱是亘古的。”
这个时候向晚是决计不想打扰白慕川的。
谭月春转头看她一眼，“你不该刺激你妈。说走就走，还什么不知道几时回来。呵，一点思想准备都不给她，你说话前，怎么就不动动脑子？”
是的，没什么用。
这场面让向晚又想起了当年，小姨和小姨父对他们家的所有帮忙，林林总总……
向晚站在她面前，就着昏暗的走廊路灯，看着这样憔悴的她，不由想到了小姨结婚时的样子……
因病返贫的都大有人在，何况本来就穷？
“你好好想一下吧，小姨不会害你。”谭月春也有些累了，颓然地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头仰靠着墙，声音虚弱无力，喃喃一般。
向晚耷拉下头，“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反复摸着手机，她瞪着眼睛挨到天亮，点开了与白慕川的聊天记录。
“起床了吗？今天有什么安排，忙不忙？”
嗯，有二更的，不过不知道几点。
家里有点事……啊啊啊，不好意思，一会晚点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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