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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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三更

“啊！”

向晚猝不及防，一声惊叫，吓得差一点心跳停止。

凉幽幽一转头，看见白慕川英俊带笑的脸，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吓死我了！”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

白慕川疑惑地低下头，撑住她的肩膀，正要说话，向晚就在同一时刻站了起来。

她本意是想捶他，顺便撒个娇。结果她抬头，他低头，一个不小心，两张脸就撞到一起，唇与唇之间，不到两厘米距离，呼吸可闻，心跳的节奏似乎都在同一个频道上……

他目光很亮，烁烁的，似有星光。

向晚与他对视，心里的小鹿惊慌起来，怦怦乱跳。

空气突然变得逼仄而狭窄。

“嗯？”他低头，呼吸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怎么？你想？”

“行，你非要说它是一根头发，那它就是一根头发吧。嗯，白眉大侠的白头发……”

如今，终于轮到同事了。

既然方圆圆那么喜欢黄何，她也很想给黄何和她留一个机会，想劝住方圆圆，让她不要太放飞自我，免得将来后悔……

……

白慕川没有说话，眯起眼静静看她。

这家伙，还没有去洗漱呢？

她原本想叫他，可声音还没冒出喉咙，又咽了回去。

这人气，这影响力，这粉丝的凝集力……

向晚歪了歪头，疑惑地观察他。

“回来啦？”向晚问完，闻到一股酒味儿，“你喝酒了？”

也一直没有不规矩的举动。

她原本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腰身突地一紧，来不及反应，白慕川的脸就压下来，头顶阴影一晃，一个热辣辣的吻就像雨点似的落下，霸占她的唇，淹没了她的声音，让她双脚无力得像踩在虚空里，只能无力地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像一朵柔弱的菟丝。

一说到“他”，方圆圆就咬牙切齿。

“不要赶我走。我就睡沙发。”

“我说小向晚，你很不单纯啊！”

而她跟他，谈的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他是爱我的，表姐，他是爱我的……”

这件事，向晚前几天跟白慕川调查周德全的案子时知道的。

“……又来这套？”向晚防备地看着他，双手往后撑在椅子上，腰身使劲往后仰，不给他靠近，“不单纯的人是你吧？”

“说好他不嫌我胖，我不嫌他瘦……”

“不行，我这就要去——”方圆圆看她一眼，在她严肃的目光里，突然掩面痛哭，蹲在床沿下，整个身体软在那里，“我其实知道，他是爱我的……我看见他的眼睛了，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喝酒，他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他爱我……”

隔着彼此不太厚的衣服，向晚的家居服有点热，里面又没有穿内丨衣，这样被他紧拥着，稍稍有点别扭。

……

“我……”心慌意乱间，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一句话却说得结结巴巴，“我觉得今天不太早了呢？要不……我们都睡吧？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数数羊什么的……”

“……”

向晚一惊，从床上坐起来，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白慕川，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白慕川不吭声。

“圆圆，本来这是你的私生活，我不该管的。可我觉得你最近这日子过得……不太对劲儿。就算受了伤害，我们也要往前看，还有更优秀的男人等着你，对不对？”

白慕川视线微顿，抬手在她脸上捻一下。

“……”

“！”向晚快要崩溃了，推他一下，“行了，爱什么就什么，我懒得理你。我洗漱去了。”

“嗯？什么？”方圆圆一直在借酒发泄，但耳朵还是好使的。

向晚又羡慕又崇拜，可汀二少老是不更新，她也等得有点烦。

向晚不太自在，习惯性捋一把头发，“这样也可以避免将来有一天，在我们发生矛盾时……不用应付得太过辛苦。”

向晚吐槽着，外面就传来方圆圆的声音。

……

这一次，他慎重其事地抱紧她。

“也许吧。”白慕川似乎不太能理解，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一下，抿唇一笑，“你潜意识里受了一些你家人的影响。找对象，选个条件合适的，相对体面的——”

一句天长地久，让向晚想到了自己手机里的那个“天长地久”。

没错，那确实是一根毛。

方圆圆双颊酡红，一只手肘撑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身上到处闻一闻，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去聚餐吗？难道你没有喝酒呀？”

她掏心掏肺地说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那我今晚可以睡沙发吗？”

然而，方圆圆一听就笑了，一把拉她坐在沙发上，就说了起来。

不知道是被子还是衣服上的细软绒毛，在她认真写作的时候，沾在了她的脸上。

“你的脸上……沾的什么东西？”

说完，看方圆圆不信任，她也懒得解释这个问题，直接问起她的事。

“老实睡你的沙发吧。我认可你，但我不会莫名其妙就跟你……”她停顿一下，点点头，就像在对自己做一个交代，“至少要等到我们双方家庭都认可我们关系的时候吧？”

是做噩梦了吗？

“真不友好。谈恋爱不是这么谈的。”白慕川哼一声，突然转头看向她的床，“我不想一个人睡。”

喝了酒的方圆圆，作得天翻地覆。

“……”

“嗯。”白慕川深呼吸一下，突然搂紧了她的腰，压了下来，“我们——都不单纯。”

闻言，她抬起泪眼，巴巴地看着向晚。

“我也是——”白慕川回得很快，盯着她的眼，轻笑一声，“你不要误会我那句话的意思，我不是说你那样想不好。相反，我很认同你的理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有很多诱惑，未来也存在无数的可能性，降低婚姻风险，是一个聪明女人最好的选择……”

“你——讨厌！”向晚抬起手就捶他，“能不能不要总开玩笑啊。”

向晚顺一下她的头发，“证明他不爱她。”

“……”她真有那么重要吗？

就像他说的……比她想象中的重要？

“为什么？”她问。

“……”

“毛……”

自从那天她在刑侦队门口打了黄何一耳光，从此再不提他的名字，天天在外面瞎疯，跟这个吃饭，跟那个聚餐，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最后连小学同学都没有放过。

“嗯。”

……

“？”向晚微怔。

要完！要完！

向晚内心万马奔腾，雷霆万钧。

“头发就头发，毛什么毛……”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我冷静，是因为我理解，不想将来受伤害，不是投入不够。”

“这是我的个人感觉，不太成熟，欢迎你补充。”

白慕川沉默许久，突然一声轻笑，“向晚，你好冷静。”

“……”这家伙，要不是亲表妹，就拎出去丢了。

然后，他大拇指按住她的唇，轻轻一揉，突然捧住她的脸，再一次吻上她，用力得近乎发疯一般——

向晚被他抵在椅子上，姿势相当怪异。

向晚一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咬着下唇不吭声，嗓子眼像被堵住，什么都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了。

“我今天晚上遇到的，就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更优秀，比他优秀多了！”

“今天又跟哪些人一起玩啊，喝得这么多。”

“……”

翻个白眼，她说：“我想——”去洗漱。

他话锋突转，怔住了向晚。

于是，向晚扶住她的肩膀，看到了一个哭得泪流满脸的女人，伤心到极点的笑容。

“说什么呢？”向晚脸色一变，“我只是喜欢你。”

那语气沉缓而清凉，一句话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来到她的耳边。

再度看白慕川凝视手指的样子，她咬着牙齿，突然有一点想掐死这个认真研究的男人。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黄何。

久久，不说话。

哪有那么严重？

“真乖——来，哥哥抱一抱。”

如果他真的想占她的便宜，不是应该死皮赖脸地要跟她挤一起睡吗？

可他并不——他要求的，不过只是一张沙发。

“圆圆！”向晚抱住她，制止了她疯狂的举动，“你清醒一点，有什么事，等明天酒醒再说。”

“呵呵！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果不其然……”

方圆圆眼睛突地瞪大，看着向晚，像是开了窍似的，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

“……”向晚动了动嘴皮，竟然无言以对。

她看着半醉半醒的方圆圆，沉默许久，终于出声。

看方圆圆醉醺醺的样子，向晚皱眉扶她到沙发上坐好，兑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她。

“一根毛。”白慕川双眼一眯。

可她刚才居然为了这个事儿，跟白慕川犟了半天。

白慕川手指拎在一起，她看不到什么东西，只听到他低哑的声音。

“……”向晚整个人都快崩了。

“是个好建议。”白慕川轻笑一声，瞥一眼她粉色的小猪佩奇床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也可以数猪。”

同时也知道，出去之后，黄何还跟田丹月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