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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全听着，最初的镇定，终于慢慢瓦解，脸上出现不安。
没有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地背弃他。
一桩桩，一件件，白慕川如数家珍。
与白慕川对视，是需要勇气的。
周德全沉不住气了，恼怒地盯着白慕川，把平常在下属面前的威仪，十足十地使了出来，两条眉头高高竖起，恶狠狠地反问。
他撑不撑得下去？
这么大年纪了，一旦出点什么事，那就麻烦了。
当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所有人都会对他一挺到底。
除了马素英，不会有人知道得这么多，知道得这么详细。
被狱警带走前，周德全重重一哼，颇有些得意，剜了白慕川一眼。
白慕川在这头，意态闲闲。周德全在那头，淡定地平视他，不再说话。
白慕川面色沉重，但状态却很平静。
被审讯区的椅子跟平常所坐的椅子是不同的。
看着他的眼睛，周德全心里没底。
“很好！”白慕川一笑，换个位置，坐到边上，“唐元初，你来继续问，我先休息一下。”
白慕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表演，等他终于气喘吁吁地作停了，才认真问。
他一拉下脸，周德全就冷静多了。
无论周德全回答不回答，流程始终在走。
坐得久了，他额头上开始渗汗，整个人情绪浮躁。
“你还想狡辩？”白慕川冷眼看他，突然笑了一声，“菠萝村拆迁，你让人一把火把刘新兵的房子给烧了，大半夜的，人都来不及逃，害得他媳妇一尸两命。”
结果，她多虑了。
只要你找不到证据弄翻他，回头他就能把你给弄死。
从审讯室出来，他默了默，小声对向晚说：“今天不能带你去看黄何了。”
虽然他在外面玩女人，说白了，也只有生理需求，没有情感需求。他一直认为这辈子能信任的人，只有马素英一个。
“还有……”
“你是在威胁我？”白慕川目光凉凉，唇角却带着笑，“你以为我是别人？随便威胁几句就去跳楼？”
“呵。”白慕川勾唇一笑，“我依法办案，是我的权力。你要控告我，也是你的权力。请便！”
“你以为你不交代，别人也不会交代吗？”
他不急，周德全可急死了。
哪怕坐在地板上，也比坐在这椅子上舒服啊。
他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狠。不说话的时候，冷。
有钱人最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我当然有证据。”白慕川漫不经心地说：“你放心，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将证据清清楚楚地找出来，移交检察院。所以，你杀不杀毛桂桂，并不影响你的判刑……最多不过让你多挣扎一段时间。”
但他始终坚持一言不发，直到白慕川说完，才又哂笑。
而且不管怎样，他若想翻盘，就一个字也不能吐。
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很清楚，承不承认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他背后倚仗的人……这个白慕川动不动得了。
大概四十来分钟，他就接到了市局的电话。
一夜未睡，他精神本就不济，这么跟白慕川僵持，更加烦躁了。
“你当然不怕。”周德全阴阴地笑，露出一口大黄的烟牙，“可你背后的人，未必就不怕啊？”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说什么，我管不着……反正不是我干的，我不会承认。”
“你想多了！我的仰仗只有法律。我办案，也从来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所以——”他在桌子上轻轻一叩，双目逼视着周德全，“你的案子，我一定会办成铁案。无论谁来，也甭想保你出去！”
“你还有机会。今天时间还早，我们不急……”
这几句话，向晚跟唐元初都听不懂。
“嗯？”白慕川抬抬眉，“我听不懂。”
空荡荡地空间里，只有一把铁制的椅子，椅子的四脚都被钉入地面，不可挪动。椅子下方自带两个圆形的脚镣，坐在上面的人，双脚是被脚镣束缚着的，椅背上还挂着警绳，固定着他的上半身，让他无法乱动，可以说，坐在上面的时间，是很煎熬的了……再加上周德全本来就超标的硕大体形，更是度时如年，浑身不自在。
向晚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也没什么可见的，就是觉得这事儿……不该是这样的。”
“嗯。”白慕川目光一深，“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这嚣张的家伙，真想掐死他啊……
好在，书里的坏人都是来打酱油的，一定会得到惩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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