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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鸾凤殿之前,宇文璨问荣骅筝,“那你想不想将她亲手杀了?”话里的这个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宇文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色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要一个人的命,而是问你想不想喝茶一样。
他话语里越是平淡,众人就越是吃惊,面上皆是冷汗淋漓。
原来,大郢皇后的性命不是掌握在皇上的手里,而是一个不知是谁的平民女子手里!
“杀了她我会很痛快,但是,对你来说会后患无穷。”荣骅筝抱着小弦儿回道。她并不笨,自己毁了云青鸾的容貌的事儿已经是做得过了的了,云青鸾身后那么多人支撑着,她暂时是杀不得,关于这一点荣骅筝心中早已明白。如果不是有了这一个顾忌,荣骅筝会在折磨完云青鸾后毫不犹豫的将她一刀解决了,省的她还有力气兴风作浪!
“只要你想她死,所有忧患我都会挡下来。”他俊雅的眉目染上一抹温柔。
荣骅筝听了,脸庞红了一下,翻一个白眼,将脸埋在小弦儿的脖子处嘀咕两句。
宇文璨听到了,勾唇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宇文璨有时候真的不想荣骅筝将事儿看得太透了,她懒点儿也好,笨点儿也好,将事儿看得太透顾虑就越多,牵绊也就越多,然而心里积聚的不舒坦也就越多。
他,不希望她这样。
云青鸾哪里是一个笨的人,在宇文璨那一句话问出来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颗心狠狠的颤抖,狠狠的坠入冰窖之中,原本瞪大的眼睛轻轻的阖上,掩去了所有的伤痛,掩去了所有的恨意,一滴滴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滚烫得足以灼伤一个春季!
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面对的束缚是越来越多了,很多事儿已经不能随心所谓了。筝儿说欠了乔韬的,说到底,他欠她的才是最多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用的药是谁研制出来的。”荣骅筝哼声道。
“筝儿,你的手太湿了。”宇文璨伸手拉下她巴拉住自己的手。
“试一试这脚是什么做的。”他瞥一眼她,淡淡的道。
夏侯过应是,宇文璨这才道:“让她们都进来吧。”
但是,宇文璨不得不承认,云青鸾现在还真是不能杀,起码现在是杀不得。因为,无论是她身后的百万兵权还是帝女星之事,她暂时还不能死。方才他问荣骅筝那一句话其实并不是说给荣骅筝听的,而是说给云青鸾听的,他要让她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荣骅筝微微仰头看着宇文璨,他眼底的思绪她读不懂,想说什么,却轻轻的打了一个喷嚏,因为她是对着她的,她一不小心喷出的液体沾在了他漂亮的下巴。
宇文璨并不是喜欢众人围绕,相对于宫殿里有无数太监宫女伺候,他更喜欢冷清一些,平日里,不过是一两个贴身太监和夏侯过在一旁伺候。在荣骅筝进来之后,宇文璨吩咐了一些事儿之后将两个贴身太监屏退了,让夏侯过带几个机灵的宫女进来伺候,然后一家四口进入了内殿。
“你手臂上有伤。”宇文璨心头大动,但是忍不住说道。
宇文璨有洁癖,但是并不嫌她脏,只是有点讶异于她的热情,随着她的动作,他的气息立刻重了,搂住她的铁臂拦住她的臀儿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的胸怀,一手在她娇软的后背和腰侧抚摸着,唇舌纵容着她的无闹。
被他握住的肩膀传来一阵阵痛,弯腰清洗着脚丫的荣骅筝微微皱眉,也不管自己的手还是湿湿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问道:“宇文璨,怎么了?”
“你!”荣骅筝气结,在她心里众生平等,虽然如此,她心里也没有宇文璨是皇帝,龙辇这些东西自己做不得的想法,但是自己这个模样坐龙辇算什么,从鸾凤殿道宇文璨的宫殿距离并不近,一路上招摇过市,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不过,想到这里,荣骅筝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眯着眼侧头看他,“骅亭不是说两年前你已经将有关我的东西都烧了么,怎么这里还有我的衣袍?”
“将水端过来这里。”宇文璨淡淡吩道。
宇文璨勾唇一笑,倾国倾城。
夏侯过带来的几个宫女非常懂规矩,对于宇文璨宫殿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完全当做没看到,低眉顺眼的站着,闻言这才谨慎的将手中端着的热水端过去。
这一招摇过市,明儿不知道有多少流言满天飞!
“刹风景!”她瞪他,娇软的身子抵上他的胸膛,“这点上不碍事啦,已经上药,伤口不流血了,明儿就能结痂了。”
宇文璨的鼻翼处全是她娇软的香气,他眸眼深了深,“此话当真?”
荣骅筝看着他手上的那一套明显是女子的衣袍,眼睛瞪直了,一颗心却蓦地往下沉,怎么也不让他套。
宇文璨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睑微垂,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边没好气的道:“你这脑袋瓜都想些什么了,这些衣袍是给你的。”
宇文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皱眉,“身上长跳蚤了?”
随着荣骅筝的动作,宇文璨看到她从身上拿下来一瓶瓶的东西,宇文璨数了数,少说也有十多瓶,他微微扶额,扯着她的脸蛋道:“你还真够本事的啊,身上竟然放了那么多瓶子?”而且他一点也看不出她身上其实是放有东西的!
荣骅筝看着他靠近,一点也不矫情,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荣骅筝脸皮厚,闻言手儿二话不说的就在他的精致漂亮的龙袍上擦啊擦,看宇文璨想走,一双脚也从水盆上抬起来,一把勾住了宇文璨的腰,一下子将他腰间的龙袍布料都湿了。
因为,无论是荣骅筝还是小弦儿,两人都受伤了,荣骅筝的手臂被云青鸾狠狠的划了一刀,伤口深而长。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她的手臂上有伤,即使荣骅筝如何不乐意,宇文璨还是从她手中抢过小弦儿来抱,而因为她没有穿鞋,虽然夏侯过识时务的让人将鞋带了一双给荣骅筝,但是宇文璨看荣骅筝一路上过来都是没穿鞋子的,脚背脚掌都被划伤了好几口子,怎样也不让她走路,将自己的龙辇让给她坐了。
“筝儿,洗一下脚,你脚上的伤要处理一下了。”宇文璨让她将小竹儿放下来,然后他这才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腿儿拿下来,撩起她的裤脚,将她一双腿放到宫女端过来的盆子里。
两人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宇文璨还是妥协了,他怀里抱着弦儿坐龙撵,荣骅筝跟随在队伍里,和夏侯过一道伺候小竹儿。
宇文璨笑,伸手用帕子擦掉自己下巴上的液体,然后将手帕给一旁的宫女,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龙榻一旁的柜子处,打开柜子,在里面拿出一件衣袍,回来时替她套上。
这件事虽然痛快,然而,荣骅筝和宇文璨都明白,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所以,原来伺候着云青鸾的人在那一个晚上全数被换掉了,,换上另外一批人伺候。原来的人他将之交给了身边信任的公公看管着,待日后有用。
宇文璨摇摇头,都说这丫头脸皮厚,这时候都不忘赞美自己一番。
“真的啦!”荣骅筝咬牙切齿,丫的,宇文璨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宇文璨登基四个月了,这是荣骅筝第一次来宇文璨的寝宫。
宇文璨知道她说的是乔韬府邸被大火吞噬的事儿。他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只能道:“他的府邸我会让人尽快建好的。”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夏侯过的声音,“皇上,膳食准备好了。”
宇文璨轻轻拥着她,没有说话。
荣骅筝有点气恼,气宇文璨的突如其来,但是,这个吻实在太美好了,气息交融的感觉非常好,她唇角一翘,自己一双脚脏得要命,但是还是屁股挪啊挪的,将自己一双腿环上宇文璨的腰,自己坐上了她的腿上,在他吻着自己的时候用力的回吻回去,甚至在他舌头伸进自己嘴巴的时候,率先夺取了主权,将他的舌头紧紧的吸住。
荣骅筝脚上有一道道的伤口,脚很嫩,被他这么狠狠一捏,痛得她龇牙咧嘴!
荣骅筝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她以为他想赤脚走路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谁想这样啊!
这些衣袍都是之前叶姨娘销给她的,她给她销了十多套,;每一套都精美异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衣袍,之前嫌太好看了,质料太好了,自己却总是面对着一些毒药和暗器,所以一直只穿了两三套,其余的十来套连碰都没碰过,相当于新的。
她有点不满,哼一声,松开口就要离开他的胸膛,他这个时候垂头吻上她。
那些衣袍因为没碰,所以还是比较陌生的,想不到宇文璨却将它们带来这里来了。
“嗯。”荣骅筝轻轻点头,想起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袖口和腰间摸索,动作有点怪异。
两人交颈相缠,气氛非常好,然而,这个时候,身侧突然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声清脆稚嫩,荣骅筝一听,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伸手将宇文璨推开。
她用脚踹他,恨恨的道:“宇文璨,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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