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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进得屋内，见到明达失神兀坐，不由地将手里的帕子紧了紧。
明达放下茶盏，看向季氏。
唯一为明缃的死亡而伤心的，大约就只剩下英国公夫人，以及张溪等人了。
明达端茶，轻啜了一口。
嗯，这话倒还算是中肯。
因为她和明缃结了仇，所以特地来告诉她仇人去世的消息，好让她开怀吗？就像是当初明缃嫁入永昌伯府，祁钰特地派人去英国公府叠翠轩下抠了块石头送去永昌伯府做贺礼，以此警诫明缃一样。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祁钰说着，一把将黄宜安紧紧地揽在怀里，喃喃道：“朕不想失去你，害怕失去你！所以你要陪在我身边，一直陪着，不许中途离开！”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随着死亡而枯寂、飘散……
如此脆弱，如此坦诚，仿佛她就是他今生的软肋一般。
季氏抿了抿唇，想到即将出嫁的长女和不久就要说亲的儿子，一咬牙，迈步进去。
是因为那声妄图留下她的呐喊吗？
说起来，他好似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这个女儿，在他的心里，女儿一直以来好像都只是英国公夫人的外甥女，成亲后又成了永昌伯府的大奶奶……
还是因为祁钰今日的坦诚？
……
“陛下着急来寻臣妾，就是为了告知臣妾此事吗？”黄宜安问。
黄宜安愕然瞪大了双眼，这是祁钰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害怕失去她！
屋外，风雪依旧呼号，黄宜安的思绪似乎也随着风雪渐飘渐远……
明达得知明缃的四死讯之后，静坐了许久，这才愕然发现长女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竟然是模糊不清的，他就连缅怀都只能对着一团模糊的影子。
“这孩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英国公夫人哭得眼睛红肿，哽咽道，“这让我百年之后，如何跟她的母亲交代……”
老爷该不会心里还惦记着那死丫头吧？
黄宜安听罢，忍不住唏嘘感慨。
……
对于一再恩将仇报，将英国公府置于险地的明缃，张溪等人自然也是恨的，此番明缃随永昌伯府的诸人被发配到西南蛮荒之地，她们私下里也曾说这是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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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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