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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却没有那么多耐心给她。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言，此番言辞十分露骨，便是黄宜安听了，都觉得心要颤一颤——想吐。
郑玉烟又是于何时何处见到的他，而且还能凭借一面之缘而心悦于她？
“因此臣妾以为，莫不如私下审问清楚，再派人悄悄拿住帮凶，暗地里把事情处置好了，等人都散了，再禀报给二位母后。”
“户部司务乃九品文职，不在此次重阳节宴的受邀之列，郑小姐想要入宫，不乔装一番，守卫宫门的侍卫可不会放她进来。”黄宜安适时地回答道。
郑玉烟瑟瑟发抖。
他出宫的次数寥寥可数，而且除了英国公府的诸位女眷，常见且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黄宜安了。
郑玉烟犹豫不决。
坐在帝位上的人，对于身边的一切反常与图谋都十分地敏感与猜忌。
心中的壁垒倏然出现了一起裂隙。
黄宜安嗔笑一声，眼波在祁钰和郑玉烟之间打了圈儿，十分好心地替郑玉烟答道：“陛下，郑小姐人都到您身边了，您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
黄宜安那番话，分明是羞辱她身份低贱，不配入宫！可黄宜安也不想一想，若不是一朝侥幸做了皇后，黄家的门头又比郑家高到了哪里去？
收起惊讶、委屈、窃喜等神色，祁钰目光变得凝沉不悦，冷声责问道：“你既然是官家小姐，那又为何要扮成婢女入宫？如此鬼祟行事，又意欲何为？”
明缃的背后，可是永昌伯府。
郑玉烟颤抖着双唇，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迎春会上除了英国公府的人，并无其他人知道朕的身份，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祁钰把对明缃打伤黄宜安的怨恨，一股脑儿地都发泄到郑玉烟的身上。
郑玉烟难堪地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抓住衣袖才勉强维持住身形，心里恨黄宜安恨得要死。
更何况，当初明缃并没有对她明言此事，是她自己言语之间试探出来。
“心悦于朕？你何时见过朕？”祁钰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
黄宜安惊讶地看向郑玉烟，觉得前世能宠冠后宫的人，怎么会这么傻呢？
祁钰听到“迎春会”三字，看了黄宜安一眼，想到她后脑勺的那道疤痕，越发不高兴了。
皇帝是心悦于她的呀，立黄宜安为后不过是不得已的权宜之策罢了，怎么她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皇帝的身边，迎接她的却是这种结果呢？
“哼，朕看你根本就是满嘴谎言，居心叵测！”祁钰厉声道，“来人，将这个可疑之人扠去内狱，务必审问清楚，从重处罚！”
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通过明缃知道的！
“当然不是。”黄宜安摇摇头，看向又被红珠重新摁住头的郑玉烟，温声细语道，“郑玉烟能够扮作婢女偷潜入宫，肯定是受了哪家夫人或小姐遮掩帮助，这会儿大家正陪着两位母后共赴节宴，陛下就这么把人扠下去讯问，若是闹开了，放走了帮凶事小，只怕会扰了二位母后的节庆雅兴。
郑玉烟生平头一次觉得黄宜安的话十分顺耳，连忙点头伏身道：“臣女心悦陛下，所以才作此乔装，特地来见陛下的！”
祁钰听了，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寒声道：“既然不在受邀之列，那你又为何要想出这等自辱身份的法子一意入宫？还一路潜到了朕的身边？”
想到这里，黄宜安蓦地一怔，连忙问道：“陛下怎会来这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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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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