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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祁钰微微垂首，声音飘忽不明：“还是母后以为，有元辅在，孩儿无需用心政事，只管安心宠幸妃嫔、绵衍皇嗣，以保大齐江山后继有人即可？”
她虽然早就知道祁钰从于可远处得知了张圭即将在军中推行一事，但是根本就没有料到，祁钰竟然毫无预兆地就跟李太后摊牌了。
不管怎么说，李太后和祁钰母子和睦，她处在中间也能轻松些不是？
因此眼下对于他们爱说，最当紧的就是把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虽然她不明白祁钰明明中意郑玉烟，为何却不趁早借纳妃之机将她选入身边，然而看到祁钰对她亲自选定的皇后有这样的情分，李太后还是很满意的。
一直以来，黄宜安协和她和祁钰母子关系的努力，李太后都看在眼里，因此这次她以为也同样如是。
李太后听着祁钰这看似恭顺，实在抱怨不满的话，眉头顿时微拢，神色颇为不悦。
祁钰看到李太后骤然拢起的眉头，便知自己又没能忍住，太冲动了。幸而有黄宜安的解围，李太后才没有因此训责于他。
可就是这样一对互相把对方看得很重的母子，前世却最终形同陌路。
李太后愕然看向祁钰，脱口道：“你何时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选妃这种事情虽然跟她这个中宫皇后的切身利益有关，但事实根本就没有她置喙的余地。李太后之所以要当着她的面询问祁钰，不过是要表达对她这个皇后的看重罢了。
祁钰眼下眼底的讥诮，意味不明地叹道：“哦，这么说来，母后也早知此事了。”
说到底，祁钰心里还是忍不住依恋李太后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时控制不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像李太后抱怨了。
黄宜安见母子二人都暂且按捺下来，心情渐舒。
良久，李太后沉沉开口道：“陛下的意思是，在军中推行新政和选妃，只能二选一是吗？”
黄宜安见了，暗想：正如祁钰在李太后面前比在别人面前“娇纵”些一样，李太后待祁钰又何尝不是没有对待外人的防备呢？否则就不会有方才那脱口一问了。
“既然你们都听哀家的，那哀家便辛劳一回，亲手操办此事了。”李太后顺势敲定了选妃一事。
祁钰沉默片刻，不答反问：“母后之前不是答应过，要等皇后及笄之后，再行选妃的吗？”
李太后抿唇不语。
李太后神情莫辨，没有回答，可捏着念珠的手却禁不住紧了紧，指尖泛起了一层白。
黄宜安亦惊愕不已。
当然不是！
神情恭顺、言语真诚，同以往一模一样，看起来对于选妃之事并无半分不满。
事实上，以祁钰和黄宜安目前的处境来说，若是李太后真的下定了决心，他们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祁钰想了想，道：“孩儿没有想法。”
祁钰亦沉默以对。
暗讽母亲和外人有私情，这要是让朝臣知道了，不仅李太后面上不光彩，便是祁钰也得被群臣弹劾的奏章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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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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