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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请陛下明鉴。”张维伏地叩首。
那些人倒了霉，不敢对皇帝怎么样，自然会把他这个经办人当成替罪羊、攻击报复的靶子。尤其张圭一脉的官员，到时候少不得扣他一顶“叛徒”的帽子，将他倾轧排挤出朝堂。
张维连声道“不敢”，这才指着御案上的奏章，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冯永亭。
“看来，陛下对朝中各方势力都十分了解啊。”冯永亭沉吟道，“看这分出来的几堆，派系各自不同，却无一出错。”
看来这枕头风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田义暗自揣度，自去传命。
内阁诸员？
冯永亭心中盘算得清清楚楚，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弥勒佛似的和善的笑，同张维一起将祁钰整理出来的弹劾黄宜安媚主祸国的那几堆奏折仔细地翻阅了个遍。
田义连忙笑道：“张大人请便。”
“臣惶恐之极。”张维以头叩手，恭敬非常。
张维见冯永亭脸色不好，遂见机地替祁钰解释道：“这也是应该的。毕竟，陛下登基之后，便一直由首辅大人亲自教导、严格要求，不过是朝中派系而已，要弄清楚、记下来并非是什么难事。”
他要是可以“明鉴”的话，会至于连经筵让谁讲、讲什么这样的日常小事，也得全部都由张圭决定吗？
这话说得可谓十分刻毒。
请他明鉴？
皇帝这是见张圭走了，便以为内阁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了吗？
敢情他娶了黄宜安，不是给自己找个相知相伴的妻子，而是给内阁找了个钳制自己的理由吗？
张维见祁钰没有做声，大着胆子禀奏道：“陛下与皇后娘娘鹣鲽情深，不忍皇后娘娘受人指摘，臣十分理解。然正因为此，陛下才更应该勤勉不怠，以免皇后娘娘受人非议。”
内阁。
祁钰打量了张维一眼，冷笑两声，问道：“张爱卿这意思，是皇后确实媚主祸国，所以一心为公的内阁诸员及其门下故旧，才会接连上书弹劾了？”
看来，皇帝果然对张圭起了不满之心。
原来皇帝竟然如此爱重皇后吗？
祁钰冷哼一声，道：“你不敢？以朕看来，内阁诸员皆勇猛无敌之辈，这世上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
看来，是时候劝李太后给皇帝纳几个妃嫔以分夺皇后的恩宠了。
张维心中风云翻覆，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笑应道：“劳烦田公公稍待。”
“张大人这是在忙什么呢？”冯永亭对着正在翻阅御案上的奏章的张维，笑眯眯地说道。
张维恭声应命，心里却直叫苦。
每天听听经筵、写写文章，把内阁的票拟用朱笔誊写一遍，便算是勤勉了吗？
对于张圭亲自选定的“接班人”，冯永亭本能地比对别人多了几分信任的，因此听了张维的话，也没有再多想，点点头，话题便又转向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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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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