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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不时地出宫，这还是前世那个几十年安坐紫禁城不出，最远只到过天坛祈雨的皇帝吗？
尤其是张澜，看着天空边飞边鸣的“鸿雁”，一脸与有荣焉。
黄宜安踌躇许久，突然行大礼请罪道：“臣女不识天颜，曾对陛下不敬，忧急惶恐，因此失了仪态，还请公主恕罪！”
张潭见了，笑道：“那是黄小姐送给舍妹的纸鸢，鸢首以竹为笛，风吹可发筝声，故又称风筝。”
寿阳公主见了，不免奇怪，问道：“从刚才起你就心不在焉的，这是为何？”
祁钰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将弓箭递与冯林，又随手拿了一把长枪。
“雕虫小技，多谢公主抬爱。”黄宜安恭声应道，笑容有些勉强。
顺水人情，还能得五只风筝，何乐而不为呢？
张潭一怔，敷衍一笑，心中却不解。
……
寿阳公主和张溪闻言俱是吓了一跳。
张池和张澜却是知道内情的，闻言俱都点头附和。
祁钰端坐在上，先表彰了一番英国公府上下，而后点明自己的来意：“朕虽端居宫中，然功臣贵眷，心实挂念。因此听闻寿阳要来府上，便一同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府上。”
祁钰心中思忖，这一箭射出去便失了准头，差点落靶。
寿阳公主闻言，笑容更灿烂了，道：“行，就听你的。”
“鸿雁”晃悠悠地飞了起来，越升越高，那筝响亦由低回婉转、时断时续，渐转至清越嘹亮，传布四方。
黄宜安陪在张溪身边，静默随行。
张澜竟然也知道“海晏河清”纸鸢出自黄小姐之手吗？寿阳自张溪处得知，那张澜又自何处得知？
寿阳公主一把托住了她，狡黠地笑道：“不过，作为报酬，你得为本宫做一只，不，是五只‘风筝’。”
祁钰无意间瞥见了，脸上笑容逐渐变淡。
张潭兄弟三人，俱都连声称：“不敢。”
“寿阳不是要放纸鸢吗？就不必同去了。”祁钰笑道。
“成，那我们现在就去演武场！”寿阳公主笑道，吩咐身边的宫人，“你先去禀报皇兄。”
“行，看在你做出这么新巧的纸鸢的份儿上，本宫就帮你这一回！”寿阳公主爽快应道。
皇帝都发话了，大家自然是不敢再拘束。
黄宜安端庄谦恭地垂首侍立，脑子里却乱糟糟地如一团乱麻，上一刻刚劝服了自己，转瞬却又自己推翻了，搅扰不息。
“英国公威震西北，御敌保国，实乃我大齐之柱石……夫人留居京城，打理府务、教养子孙，免除英国公后顾之忧，亦是居功至伟……”
黄宜安便诚惶诚恐地将五丈风之事说了，道：“臣女不知那是陛下，言语间或有冒犯，因此惶急不安，还请公主恕罪。”
寿阳公主皱了皱眉，问：“既是如此，那先前在厅堂参拜时你为何不说？”
皇兄板着脸时，连她都害怕，黄宜安吓成这样也不为过。
……
“谢公主。”黄宜安欲要行大礼谢恩。
后园有一处高旷的山坡，正适宜放风筝。
众人亦忙忙行礼。
英国公夫人知年轻人不喜欢有长辈在旁，遂借口乏了，由世子夫人和次媳李氏陪着，去了不远处的阁子里暂歇，只留下张溪和黄宜安相伴。
黄宜安接到请帖，笑道：“请转达张姐姐，届时我定会准时赴约的。”
世子张潭连忙施礼拜道：“陛下亲临，实乃臣阖府上下无上之荣光。”
便是不为了那五只风筝，就单为了黄宜安待她这份诚挚，她也该帮她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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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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