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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耸耸肩，没有继续刺激同伴，转而指向第三个箭头：“我们去这里吧。”
“这是哪里。”辛胖子从坑底爬了出来，低声询问道。
“穷家富路嘛，我懂。”胖子抱着法书，一边给刚刚使用后的空白页上抄录咒语，一边敷衍着回答道。
第二个箭头指向远处那片森林，标注着‘迷魅森林·祖各’。
“联络咒没有反应？”张季信反问道。
“不知道。”张季信紧了紧手上的拳套，将郑清送的那几张符纸折了折，塞在拳套靠近手背的一侧，免得遇到冲突后不小心失落。
一个箭头指向两人来路，标注着‘克喇山·恩格拉老宅’。两人顿时了然，刚刚他们离开的那座小院，应该就属于箭头上标注的‘恩格拉老宅’，而身后这座大山的名字，不出意外，就是克喇山了。
“我哥说，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钱消灾。”张季信非常认真的解释道：“就算我们拳头再硬，难免在天时地利上失分……所以不要在这种时候小气。”
但他同时承认，那个猫头，确实触发了他的直觉。他的脑海下意识浮现了郑清的尾巴与蒋玉的耳朵，心底默默认可了胖子的选择。
毛豆已经重新消失在虚空之中。
因为它位于一座大山的脚下。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终于知道这座院子为什么始终有一种阴沉沉的气息在流淌。
极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外是起伏的丘陵，蜿蜒的河流仿佛缎带般在小丘间穿梭。大片被开垦后的农田，露出肥沃的土壤，隐约有几缕青烟在田间尽头升起。
当然，最终让张季信下定决心的原因，是那只卧在第三块路牌箭头下的灰扑扑的身影。
“……这是什么神仙理由？”
张季信板着脸，声音有些恼火：“你以为我是博士？”
“预料之中。”辛胖子收起羽毛笔，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抱怨道：“原本这些活儿都是博士的事儿……浪费我的朱墨。”
屋里始终没有动静，两位男巫也不欲多生枝节，张季信在窗台下放了一枚金豆子，作为砸坏院子的赔偿，而后便拽着辛胖子向外走去。
陡峭的山峰直插云霄，半山腰处就能看到缭绕的云雾。而这座院子，就笼罩在这座大山的阴影下，难免阴冷。
对于这种自吹自擂，张季信自然嗤之以鼻。
那是人烟。
第三个箭头最为宽大，上面的字迹也非常清晰，看得出，应该有人定期保养它。上面标注的内容是‘乌撒城’，后面还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个猫头。
“魔法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具有巨大的可能性与不确定性。可能性是说，任何有隐秘关联的事件，都具有发生的可能性；不确定性是说，当我们不确定事情后续会怎样发展的时候，参考第一条就可以了。”
张季信蹲下身子，开始给腿上绑甲马符。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落在这里。”绑完符纸，张季信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条幽深的小路，以及那座高大的克喇山的身影。
胖子抻了抻胳膊，伸了个懒腰，做着奔跑前的最后准备。
“谁知道，”他懒洋洋的回答道：“或许因为这个地方跟我们有缘吧。但也可能只是个概率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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