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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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月望

“老邢是什么鬼？能在中秋节前搞月考！”小福子愤愤然说道。她此时正在课桌底下拿个指甲锉，修着自己的指甲。

“我一会儿就给十个手指头都刷上白色指甲油，给老邢翻十二只白眼儿！”小福子狠狠地说道。

风洛棠抬起伏在桌子上的头，眼睛里询问：“十二？”

“这不是还有本主儿的两只白眼？”说着小福子翻了一个经典白眼儿，看得风洛棠一阵傻乐。

邵易从她课桌边走过，见她一头秀发摊放在课桌上，刚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忽又觉得如此太过唐突，特别是在众目睽睽的班级里。

他只好将手一滑，落向她旁边桌上的草稿纸。刚刚被数学月考虐残的风洛棠有气无力的没有理他。

邵易拿起草稿纸扫了一眼，说道：“好多题都做对了呢！你煜哥和黑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夸你。”

风洛棠将脑后的头发拨到前面，以发覆面，做贞子状说道：“这位少爷，您跪安吧。哀家想一个人待会儿。”

正说着话，忽然风洛棠桌斗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几乎同时，邵易兜里的手机也震了起来。

他们只觉眼前蒙蒙，不过须臾，便已身处大山深谷。暗夜之中，只见满天月光明亮，而东方初升的圆月，尚被青山遮挡。

林煜又回头望了陆明法师一眼。陆明法师点点头，挥挥手说：“去吧。我们还要跟老师有一夜的话说。”

白泽走到林煜身边，低吟一声，仿佛叫林煜跟上。

头曼单于年轻力壮，也就才三十岁。他怀中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幼儿，一边哈哈大笑，大杯喝着酒，一边用手指头蘸了酒水往孩子嘴里塞。

十来个匈奴人，中间夹着几个汉人，翻身下马，一掀帐帘进到了生着巨大火盆的蒙古包里。

月明星疏，山里景色依稀可辨。四人站起身来，想再寻成一大师和三位师傅。

头曼单于掀帐帘走到月色清朗的草原上，就看见大雪山上狼影晃动。

走在最前面的云中君，带着大家顺山中云梯，拾阶而上，直进入谷地深处的一所洞穴。

“我只想跟老师说，我在他那里学到的，可以在秦国实现。”

“让，秦国？”韩非眉头皱得更紧了。

年轻模样

“师父！”林煜眼中落下泪来。他却不愿睁眼，不愿失去眼底脑中的幻象。

酒入愁肠

“你，就，这么，相信，秦王，嬴政？”韩非皱眉问道。

李牧从没有回过信。但是他也不想销毁这些信。因为那样看来，好像他心虚有鬼。所以他把每一封信都仔细的留好。

有你的满月

四人不敢多言，按照成一大师的嘱咐，盘坐入定。

见来人匆匆进帐，他脸色变了一变。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弯腰在头曼单于耳边说道：“月圆之夜果然喜从天降。看看我为你请来了怎样的贵宾！”

四个人答应着，一起跟着白泽离开了山洞。

只听那人用极其苍老的声音说道：“又是中秋月圆了吗？”

这个叫冒顿的小幼儿是单于的嫡亲长子，未来可能要继承这单于之位。

秦国的一处深宅大院里，面目平静的李斯衣冠整齐，端坐在榻几前。

“都好，都好！”老人笑得止不住，又唤道：“白泽。”

李斯眼中的热烈慢慢地暗淡下去。他举起酒杯：“师弟，朝堂之上，我必不相让。但是今夜，就让我们像在兰陵时一样，只谈美酒风月，不提其他。”

他的对面，是他曾经的同学和好友韩非。

他努力点点头。风洛棠三人也点了下头。

从其中一个最大的蒙古包里，传出欢声笑语。里面的人正在喝酒取乐。在草原上找不出比这个更大更豪华的蒙古包。因为这里属于匈奴的王，头曼单于。

他也想坐到篝火边。一坐到热腾腾的火堆旁，他就会想起广漠的草原，想起在这样月圆的夜里，草原深处大雪山底下也是有篝火，有欢笑。

格腾武师却是浑身金甲，如天将临凡，威武雄壮。他金盔上有金色盔缨，在暗夜中也金丝闪动，衬得他一身金甲熠熠生辉。

云中君师兄弟四人向那身影跪倒就拜。风洛棠他们也赶紧在旁边跪下。

头曼单于斜眼看了看这些说话啰里啰嗦的汉人，想着樊於期给他讲过的这中间的紧要厉害。他不是听不懂的，所以他并不想粗鲁的对待来宾。

临走时，听见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别忘记子夜之前，要去到北冥之地。那里可冷啊！”

成一大师对他们说：“今夜是中秋。我带你们一起去见见我的师傅吧。”

没有誓言随风飘荡

山中夜色清凉，已经开始升起露水。他们默默无声的跟在白泽身后，转过几道山梁，终于在一个沉静的峡谷中，看到一团淡淡的紫色光芒。

几个人也陪着林煜跪下，闭上眼，感受那团紫光的温暖。

老人大笑起来，他苍老的笑声在洞里回荡着，依然充满活力和感染力。所有的人脸上禁不住挂上了微笑。

无畏于忧伤。

陆明法师大袖一舒，把林煜拉起来，轻轻推到最前面。风洛棠他们也都起身走近了些。

在头曼单于身侧不远，火光跳动的影子也不能照到的阴暗处，坐着一个汉人。

他恭谨地向头曼单于行过礼，然后抬头微笑看向那个汉人，说道：“樊阁主，别来无恙啊！”

石台上有一个不大的木匣。那紫光便是这木匣散发出来的。

“带他去复生台看看吧。”老人伸手扬了扬。

“谁能让我实现这个野心，我就助谁。师弟，你还放不开韩国吗？如今你也身处秦国。你难道没有看见，我们毕生所学和所想，在这里都有实现的可能吗？”

他站起身，手撞左胸，行了一个匈奴人礼节，大声说道：“远来就是客，有酒一同醉。”说完吩咐人重摆上酒席，招待来人。

樊於期年年以上好的绸缎，醇香的美酒，加上中原美女，向头曼单于抛来无数根橄榄枝，直到两人可以在酒席上称兄道弟。

旁边的成惠子，竟然也是华服锦带，年轻英俊，只不过面孔略胖些，但唇红齿白，好一副仙人姿态。

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他长长出了口气，将心中的包袱放下，推开门信步往亲兵营走去。

云中君答道：“都来了。五个孩子来了四个。囡囡的徒弟也到了。”

冰凉的衣裳。

正在喝酒吃肉痛快的时候，众人忽然听见帐外隐隐传来牛羊不安的躁动声。

他怯怯的说：“看到这么好的月亮，我想给你们唱首我自己写的歌。以前写给玄玉的。要不你们听我唱？”

成一大师师兄弟四人，全在主持的禅房里等他们。桌上摆着几块素饼，有热腾腾的几杯清茶。

李牧将马的缰绳放开，大踏步的走向把月亮都映得黯淡无光的篝火。

这时从山洞深处的暗影里，走出一头雪白的神兽。它长着狮子的面孔，头上一只独角，微微的发着光，浑身的毛发亮白如雪，鹿一样的四蹄轻盈矫健。

洞穴之中，散出淡淡温暖的黄色光芒。在光影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逆光而坐。

那里可是一片热闹的天地。有篝火，有烈酒，这样的满月之夜有特别的节目。

“好啦好啦。随你们吧。”那个被叫做老师的老人随和地说道。

无你的满月

“鞠太傅，长途跋涉，实在是有劳了。”樊於期向来人行礼道。

云中君答道：“他们个个都绝顶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封信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候似乎很有些不怀好意。

风洛棠乐了，和邵易对了一眼，笑笑说：“老和尚学会发短信了！”

百转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