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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秘辛
“砰”的一声,一支黑色箭矢准确的射入奔跑中的野鹿的眼睛,几乎穿颅而过。
鲜血迸发之际,那即将跃起在空中的鹿‘扑通’落下,在地上抽搐不停。温热的血迅速浸润在草地里。
几个浑身尘土、满脸泥污的赵军士兵奔跑过来。其中一个矮个子士兵大声喊道:“按住它,按住它!我看看!”
旁边一个瘦长脸和一个胖子双手摁住那野鹿的身体。
那矮个子提起一条鹿腿翻过来一看,在腿的根部有一块暗黑色的梅烙印。
矮个子兴奋地大喊一声:“捉到啦!捉到‘儿’啦!快吹号。我们胜了!”
号角声响起,宣布这一队士兵的胜利。
周围聚拢过来的同一小队的十几个人纷纷举起双臂,“吼吼吼”地叫了三声,声音里充满着喜悦和振奋,在风吹草低的草原上传出去很远。
“捉儿”是边境赵军最近的新玩法,乃大将军李牧亲创。
公子嘉被废太子之后,依然将公孙直引为幕僚,随伴左右。
春平侯的双手一颤,迅速将密函和帛书攥进在手心里。
他立刻明白这个“启”字是什么意思了。
李方直多少有些郁闷,多喝了几杯酒,然后斗胆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你怎么看着这么愁呢?”
他这双只会书写歌赋和赏玩美人的手终于要沾上残酷的鲜血了。
李牧冒死劝谏几回,可君王无动于衷,只得作罢。
这不仅仅是因为听到赵王急调李牧回朝,更因为一封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帅旗之下,大将军李牧全身披挂,一身玄铁打造的黑盔黑甲森寒逼人,叱咤撼岳枪斜放在马鞍桥上,一件厚重黑色披风将李牧整个人罩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之上,宛若一尊天降的黑色战神,以巨大的威压镇于军前。
一队军卒此刻真是骄傲到天上去了。
公子嘉几人紧随大将军身后与大军一起出发了。
大功告成!
李牧满脸肃穆接了王诏,对公子嘉说:“公子风尘仆仆,先稍事休息。待我点齐人马,安排粮草,三日后立即出发。”
秦军的强悍在赵国两代君王的头顶,像一片巨大的阴影挥之不去。
小矮子李方直的小队已经先后追逐了三批野鹿,射杀之后却没有找到那只有烙印的鹿。
北地草原的夜间依然寒冷。
李方直用余光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他的两个伍长吕义和陈三家,心情颇有些激动不已。
军士们扛起战利品,顶着暖洋洋的太阳得意凯旋。
一个黑衣黑裤的干瘦老头在阴影里露出鹰隼一样的目光。
第一件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年他曾竭力反对赵王迎娶如今已贵为王后的娼门女子。
大将军李牧五十岁开外,身材虽没有多么高大魁梧,却是肌肉虬结,精壮干练。
三万人的赵国精锐整装待发。
直到第十天,在李方直以为自己的人马就要铩羽而归时,终于让他捉住了“儿”!
邵易和已经夺舍公孙直的林煜也上前参见了大将军。
一轮西坠的新月正在天上挂着,映照着周边渐渐暗淡下去的星光。东方已经泛起了亮色。
近来像这样眼的情况时有发生。赵王感觉愈发疲惫地睁不开眼睛了。
内心深处心思百转,感慨良多,所以当李牧面对英气飒爽的公子嘉的时候,难免心中生出一声喟然长叹。
军士们说第二天草原上的儿都多开了三层,那是大家闻着肉味儿忍不住落地的口水滋润的结果啊!
护卫侍从们躬身诺着,服侍赵王回寝宫。
这是启动在宫中的提钱木偶,启动那个几年前就定下的改天换地的计划。
扈辄的丢城失地甚至丢了脑袋,在赵王来说虽有锥心的疼痛,却没有这种衰老无力更加令他感觉难过和灰心。
公子嘉宣读了王诏,急调李牧帅三万人马南下抗秦。
怎奈当时赵王一见倾心,日日夜夜无法忘怀,非要纳入后宫。
若论射箭,李牧在右臂上装有改装过的连发轻弩千里追风,一串劲射箭矢的攻击力远胜于百步穿杨的羽箭。
他猛然回头,仔细地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角落。
那人黑巾蒙面,须发皆白,眉心处因常年皱眉留下的一道皱纹十分深刻。
四十年来不断的征战已经让赵国的精锐渐渐凋零。
赵王低低地叹了口气,终于站起身,轻挥了挥衣袖吩咐道:“去黎香宫吧。”
“你们觉得它是不是在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几个有问题?”风洛棠觉得自己的智商理解鸟儿有些费劲。
公孙直的外貌竟也与林煜有几分相似。他原是公子嘉做太子时候的太子伴读,素以文采和机敏过人为人称道。
彼时公子嘉仍然在北地边境随大将军李牧准备大军的开拔,对王都的一切一无所知。
如今几人已是正式编入大将军的亲军营,成为龙营的小校。在他的心中,这便是跟着大将军赴汤蹈火、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这想法不免让他心潮澎湃。
春平候回到书房,将手中紧紧攥着的小小密函打开,一张轻薄帛书展开。
只见在行进的赵军的上空,一只白色的大鸟出现在西方的天空,仿佛从已经在晨光中淡去的一弯月牙上振翅跃出,直奔他们三个而来。
三人正在闲聊,忽然林煜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了一声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李方直挨着坐在大将军李牧的边上,得意非凡。
可是今晚李方直却见大将军酒喝的不多,肉也没动,两只眼睛眯缝着,看着夜色渐沉的草原,竟是没理会此次“捉”的大英雄李方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再睁大眼睛仔细瞧去竟是什么也没有。
庆功宴上,各营篝火通明。
说话间大鸟又一声鸣叫,在三人头顶盘旋不去。
春平候英俊的脸上一阵扭曲,颓然地扶住书案的一角,手中的密函和帛书无力地滑落在地。
正当壮年的李牧在这北地边境镇守多年,站在军前如一把锋芒内敛的宝刀在鞘,气场十足。
所谓的庆功宴,不过是自酿的烈酒,加上提前一天将各个小队搂草打兔子捕获的草原野鹿开肠破肚,大灶滚水,细火慢炖。
他望向自己一双白皙细腻的手。
“甭管将来什么时候,”李方直对身边的两个伍长,瘦长脸的吕义和胖子陈三家说道:“咱都能说是和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
而且,比所有这些都更令人羡慕的,是得胜的小队自动编入大将军的亲卫营。
这第二件便是在这废太子上一事上。李牧本不欲卷入立储风波,怎奈废长立幼大损国祚,他不得不婉转劝谏。
以往每次见大将军在这篝火宴上,从来都是粗人快语,和军士们你来我往地比摔跤、比射箭,玩得是不亦乐乎。
刚才文武群臣的声音吵得他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
“咱追吗?”风洛棠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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