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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送来的,到现在正好三天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呜呜呜!”李美晨又肩膀颤抖着哭了起来。
“那更不用担心了,她一个白无常,本来就是半神的存在,就算是地狱都沦陷了,她也能穿梭阴阳界,不会受半点影响。”
“呵呵呵呵!”王不通轻声一笑,端起面前已凉的咖啡,举手示意了一下服务生要续杯,又接着说道:“你和李美晨这辈子踏踏实实的过,一点问题也没有,说不好听的哈,你们两最终都能寿终正寝,然后在咱们本市上风上水的寻一处儿好地方,躺在一块面子上还过得去的墓碑下面进入永恒……”.
孙大庆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商业领袖,百分百的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和王不通相识也有二三十年了,最初是打算给自己镀镀金、充充电而参加的一场mba培训课上,那时王不通正好在走穴客串管理学的培训老师,天晓得,王不通一个教演戏的还能给别人讲科学管理?但参加培训的也大多是一帮土老板,最高学历的好像就是大专了,看到培训课件上赫然有某某学院教授头衔的老师就已经是肃然起敬了,谁还会管他有没有真材实料呢!
“猪,猪胎?”孙大庆苦笑着摇摇头:“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可是从小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吃猪肉啊!这个,老王可以给我证明!”说着说着竟当真起来,眼神企盼地瞅着王不通,那意思似乎是要王不通马上给他立个字据最好不过。
“小气鬼!”王捷嘟囔了一句:“那这么看来,冥界就是暗物质世界,隐藏在每一个实体物质世界的“背面”吧!”。
王捷眼睛瞪得溜儿圆,缓慢地转动着脖子四下偷偷看了看,果然周边那些客人,包括吧台那里本来玩儿手机的两个服务生,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嘴里不知都在嘀咕着什么,隐约耳朵里传来“神经病”几个字,不知是从哪张嘴里发出来的。
“所以啊,活着还是及时行乐吧!趁活着!”孙大庆说着说着不禁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那笑声在寂寞的夜里尤为刺耳。
王不通也好喝两口儿,喝高了的时候,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古今中外的狂喷,这在孙大庆听来,感觉自己的学问也是蹭蹭地暴涨,其实他听到的不过都是一些废话,酒后谈资而已。
王捷点点头,眼前浮现出小白那一身缟素的样子,但马上就被出现的婷婷的一脸鄙视地给踢到一边去了。
这时,王不通也注意到了小白的莅临,知道孙大庆的时候不早了,正想着跟白无常打招呼,没想到小白却先开口了。
“那您的人生目的是啥?”孙大庆反问了一句,听得出语气中也有几分反讽。
王捷瞬间就红了脸,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偷偷跳了几下儿,难道我特么曾经干过和尚干过的事儿?不能吧?!王捷心中暗想,偷眼打量旁边翘着短粗二郎腿的王不通一脸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捷心里更加有些忐忑了,于是便干咳了一声儿,假装不在乎地眼睛看向别处,晃着两条腿,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哎哎!”王捷撅了噘嘴打断王不通的话:“什么叫算是啊?老王你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咋就不知道表扬别人的时候痛快点儿那?!”。
“大哥,我时间有限啊!刚刚我还看到黑白无常来催我赶紧上路那!我跟他们两位说,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再留恋一下自己成功的人生,这才获准在这里耽搁一会儿,大哥,说人话就那么难嘛?!”孙大庆几乎变成了哭腔儿,似乎在哀求王不通能说句让他能听懂的话。
走廊上,一个留着八字胡儿身形矮胖的大爷正在做着保洁,用手中的墩布很认真地擦着地板,似乎墩布里还混入了一些药水,地板上不断散发着消毒剂的刺鼻气味。
“老夫的人生目的?”王不通歪着头想了片刻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夫的人生目的就是拯救你们这帮脑子里装的只有钱的财主们!哈哈哈!”说完便放声狂笑起来。
看着王捷那指点着自己的颤抖的手指,王不通呵呵一笑,用手指竖在嘴上比划了一个“嘘”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大人您也是久经魔界的人了啊!至于的吗?!”。
王不通把杯中的咖啡一扬脖子喝光了,也站起来和王捷来到外边大街上,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路灯还没有点亮,朦朦胧胧的街道上看过去都是影影绰绰的人影,感觉又回到了冥界似的。
“也是!”孙大庆点点头:“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酒色财气嘛?就为了出人头地让别人都看得起你嘛?可特么的白忙活了一场,到头来两眼儿一闭还是个空空如也的空字,你说我们人活着的意义在哪儿啊?”。
两人溜达到附近的一处街心公园,里面也没有几个人,鬼倒是有不少!王捷现在虽是肉身,但天眼还在,所以能看到鬼,这个不大的公园里,古树参天,远近的有不少的城市游荡的孤魂野鬼飘来荡去,给人感觉好像做了鬼也很忙似的,但这些浪荡鬼,看到王不通和王捷过来,似乎都有意的回避,远远地绕着两人走,瞬间公园里就剩下王不通这一个老鬼了。
“哎!怎么能这么想呢?”王不通故作诧异地回道:“我当时教你们的可都是干货啊!就是你们这帮土豪脑子里只有钱,对正经文化方面悟性太低,或者说根本不进你们那已经塞满金钱的脑袋,你后悔学费,我还后悔曾经给你们当老师了呢!白费我一番心血!哎!”。
“看来应付这个地底怪物还是风险相当大啊!”王捷陷入了沉思。
“老王头儿!”王捷不客气的打断王不通的话:“您啥时变得那么啰嗦了?咱们不是话痨儿吧?!啊!”,王捷一紧张的时候就神经质似的揉自己的鼻子头儿,眼下,自己鼻子已经被蹂躏得红彤彤的,犹如马戏团的小丑儿扮相。
“嗯!”王不通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确实是一件大事,我得提前安排好,不然我们这个世界就要出大乱子了!”。
孙大庆却没有笑,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两人旁边不远处多了一个白色的默然的身影。
王不通和王捷告辞后,用意念力转眼来到了北市远郊的一处山岗上,山下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水库,这是供应北市的水源地,四周群山错落有致,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细长的盘山公路延展着优美的曲线在群山间跳跃回旋。这里正是都市钢铁森林中的人们逃避现实的天堂,一处周末乡野度假胜地。
“别废话了!”白无常打断王不通的话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事赶紧跟孙大庆说吧!我这公务在身,也是赶时间呢!不然,耽搁了这位孙老板的转世,他将来万一错投了猪胎,看他到时会不会放过你!”。
“你再仔细看看那个服务生!”王不通伸出胖手来指给王捷看。
“好好好!”王不通嘴里说着好字,对着小白摆了摆手:“马上马上!”说着就拉起孙大庆的一只袖子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白无常双手抱肩,眼睛刁斜看着别处也不理他们。
“行吧!每个人的人生目的不一样,不可强求!”王不通努了努嘴,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快乐和痛苦就是世界的一阴一阳,快乐不是凭空来的,是用痛苦等价换的,有多少快乐就要用多少痛苦来交换,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王不通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其实以前似乎听王捷说起过,此时方才真的明白这个道理,正好用来开导孙大庆。
“还不就是喝酒抽烟落下的病嘛!”孙大庆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我那刚泡到手的阿琼了!这回不知道给谁得了这便宜去!”孙大庆声音有些发狠。
每次周末课程结束,孙大庆都是一个电话让司机把自己的虎头奔开到附近,然后恭恭敬敬地拉着王不通坐上自己的豪车,找北市最好的馆子,每次还都是不重样儿的请王不通搓饭。
“人家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切!”王不通笑道:“要真是投了猪胎还不错呢,保管你再转世的时候还是大富大贵!嘿嘿!”。
“嗯。”王不通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不由得想起面前这个病鬼之前的情景。
“我哪里是自己游过去的啊!”王捷叫道:“我是被水给冲过去了好不!我当时早就两眼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老孙,好久不见啦!”王不通迈着方步儿踱了过去,站在那个背影的身后轻声说道。
“亏你还真真正正地在阴曹地府走过一遭儿!”王不通哎了一声儿:“咱们这个冥界要是能把全宇宙的鬼都给管喽,那我们这些阴司的差役就是增加千千万万倍也得都累死!”王不通又补充了一句:“亏你的这智商还想得出来!”。
走廊的一侧是医院的产科手术室,里面传出一阵嘹亮的啼哭后,一个女婴被全身包裹好放在了一张小小的婴儿床上,那小床上还贴着一张给刚出生婴儿登记用的卡片,上面记录着出生的时间和身长、体重等信息,而女婴的父母似乎早就在盼着孩子的到来,名字也早早地起好了,那张卡片上清楚地写着孩子的名字:成婷婷。
沉默了半晌,王捷转头看着旁边依然在抖着两条胖腿的王不通说道:“那我现在该咋办?是您老一拳给我打晕了,再回到地府办事儿去还是咋地?”。
如皎洁的月光一样的一身白衣白裙,发如雪,鬓似霜,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睛,蔑视着世间的亡魂。
“我还以为你小子没事儿找骂那!嘿嘿!”王不通用手背粗俗地抹了一下嘴巴,面前桌上讲究的纸巾就是不用,说他以前是大学教授还真不见得有人会信!
护士把推车放在王捷的床边,示意了一下让家属先离开,李美晨便拉着玲玲出了病房。护士用手翻看了一下挂在王捷床头的病患卡说了声:“你就是王捷是吧?”,王捷闭上眼点点头,护士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熟练地将一袋药液挂在了架子上。
“怎么会这样?”年轻男人双手抱住头,似乎在痛苦地和回忆抗争:“那您老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我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哎呀!”王不通故意叫个屈:“白姑娘啊!老夫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情啊!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安排好,将来的事就不好办了啊!”。
“哎!误会了老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捷对着王不通直作揖:“我是看你还能叫服务生过来,觉得奇怪而已!”。
在医院天台的一个角落里,夜晚,本来是出工的时间,但一只和球一样圆滚滚的胖橘猫正趴在一张废弃的沙发上打着呼噜……
“不错!”王捷拍了拍王不通的胳膊:“您去访您的友,我呢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儿,把家里事安排安排!”。
“当然了,你真把自己个儿当超人啦?就算是真有超人,估计也不是那个混沌怪的对手,所以,肯定是一个团队来一起上,这才有必胜的可能,而且,我们不能失败,万一失败了,就是人类的末日了,当然了,对宇宙来说却不受多大的影响。”王不通换了一条腿继续保持二郎腿的姿势抖着腿。
“报销?怎么个报销法儿?世界就毁灭了?世界末日?”王捷额头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但依然很能装的故作镇静地调侃着,其实内心深处还是笃信王不通所言不虚的。
“大哥,咱能说人话吗?”孙大庆此时恨不得把王不通掐死,虽然知道王不通也是鬼,是不可能再死一回的。
“跟你回家?那还不把你家老婆孩子给吓死喽!呵呵!”王不通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我自然有自己的去处,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明白你个鬼!”孙大庆狠狠地把烟头儿扔到递上:“要么你能当上教授呢!就是能白唬啊!我后悔当初给你交了那么多学费了!”。
那服务生原来也是个鬼侍啊!这倒是不错,开个馆子,人、鬼都招,人给人服务,鬼给鬼服务,挺好挺好!王捷这回是明白了。
“着嘛急啊!”王不通嘿嘿一笑:“真要叫你去的时候,你一秒钟也多呆不了,不需要你去的时候,着急报道也没人理!”。
“哎呀!你说的这个傻子都懂!”孙大庆鄙夷地“切”了一声儿“不就是要玩命儿挣钱,挣了钱赶紧享受嘛!”。
“咳咳!”这回轮到孙大庆有些尴尬了,脸上又堆满了笑纹儿,就像当初刚走进王不通课堂时一样,恭敬地给王不通哈腰行了个礼说道:“开开玩笑的啦!咱们两都是死鬼一枚,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不过,我还是从心底里尊敬您的!”。
“也是不错的朋友了,分那么清楚干啥!”王捷推了一把王不通的肩膀。
“呸!我现在是人好吧!你这个老鬼!”王捷推开王不通熊掌一样肥厚的胖爪儿。
王不通那时对赚钱很感兴趣,职业培训刚兴起,王不通算是最早一批下海捞金的大学老师,资源尚属稀缺,一个月下来课程不断,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比自己学校发的工资多好几倍。
“我老婆孩子咋办?”王捷自言自语道。
“这后果很严重,我也算是明白了,可老王头儿你得跟我说明白喽,到底为啥要找我这么一个打工仔干这活儿?”王捷边说边站起身,伸手招呼服务生过来买单,打算和王不通到外边谈。
“老弟怎么到这一步的啊?我还说哥哥我还能在那边儿多等你几年那!呵呵!”王不通挨着孙大庆坐在岩石上。
“哦?那您这是打算投亲啊还是访友呀?”王捷笑了一笑。
“啊?!”王捷噌的一下儿险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你!”王捷竟有些磕巴了:“王不通,你难道是鬼?!”。
这时王捷面前用小石子铺砌的精致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一条紧身的灰色牛仔裤把身材凸显的青春洋溢,王捷一下就想到了婷婷。
白无常并不正眼瞧王不通,侧头低声说道:“哼哼!你这个家伙还敢在我面前称老夫?就是在你祖祖爷爷面前,还得给我叩头请安那!”。
“你才不是人那!你全家都不是人行了吧!”王不通气呼呼地说道。
孙大庆正是在培训班上和王不通认识的土豪之一,当时,课堂表现,孙大庆还是很乖的,知道自己接近半文盲的底子,没想到有一天能重新坐在这么敞亮的如礼堂般的教室里听那些不明觉厉的管理课程,自己也觉得好像自己的文化层次也上升了不止一大截儿,尤其看到讲台上,王不通那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黑边眼镜的模样,一看就觉得学问高深莫测的感觉,从心底里也想巴结一下这位老师,当然,王不通也是正中下怀。
“嗯嗯!”王不通答应着:“你小子身上有个特质,就是灵魂不死!”王不通眼睛直不楞登地看着王捷,那专注的神情中也有几分羡慕的意味。
“行啦行啦!”王不通这回重重地拍了拍孙大庆的后背:“忘了人间的胭脂俗粉吧!一切又会重新开始了!”。
王不通摇摇头:“怎么办问你自己啊!反正现在冥界也闹出这么大的事了,我也不能把你给绑架回去不是?具体你得自己拿主意!”。
“你们两还有完没完?再罗里吧嗦,我把你们两一起提回地狱去,让你们哥俩儿在那边聊好吗?!”白无常还是缺乏一点耐心。
一个月后,离王捷以前上班的办公楼不远,北市的一个咖啡厅,此时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慵懒的两个服务生靠在咖啡厅的吧台里面各自玩着手机,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当然也不会关心他们正聊着什么。
“是吧?我当时还心里暗赞,这小子水性不错啊!”王不通插科打诨地说道,不过又有些犹豫,在这个提起心上人的时候,开开玩笑不大合时宜。
“我信你个鬼!赶紧继续!我这儿待会儿还得回家照顾老婆孩子呢!”王捷催促道。
“呦?”孙大庆不禁扭头看了一眼王不通,那苍白的面色,真的是能把鬼都给吓走:“还没戒啊?你知道兄弟我怎么走的吗?”孙大庆又回过头去,依然目视着远方已然昏黑的地平线。
“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王不通神秘地一笑说道:“我得知,我生前的一位老友,最近也玩儿完了,现在暂时还没有去下面报道,还在外边晃荡着呢!我正好儿有时间去会会他!”。
“你前世曾经算是个有道高僧,修行也算是比较认真敬业……”王不通狠狠抽了一口烟说道。
孙大庆疑神疑鬼地跟在王不通身后,两人走到了那块巨石的一侧,看王不通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孙大庆忍不住先开口说道:“啥事啊?老哥!搞得我心慌慌的!”。
“地球也就是宇宙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冥界就相当于这粒沙子周围的一个小气泡儿,这么比喻能理解了吧!”王不通看了一眼王捷,伸手从自己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也不让着王捷,自己抽出一根来点着了深吸了一口。
“阎王爷长啥样儿并不重要,而且你也很快就会见着了!”王不通有些恼火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推三阻四地不配合,那到时还真没准儿就连阎王爷的面儿都没机会见喽!”。
“好吧!”孙大庆神情委顿的样子:“我再一次信你个老鬼!上刀山下火海你就说吧!”。
“也用不着刀山火海的招呼。”王不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在关键的时候需要你通融一下而已!简单的很!”。
孙大庆听王不通的意思似乎也不难办到,于是又来了几分精神,看王不通伸手一招,就把耳朵凑了过去,王不通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低语了几句,听得孙大庆张大了嘴巴,不时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王不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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