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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人感觉道穹苍不是在炫耀、自夸了，跟着陷入沉思。
尽人沉吟良久，问道：“所以，你是什么想法呢？”
啪！
道穹苍掐断了树枝，将各自一半，放进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圈里：
道穹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方才，才会有那一问……”
尽人却是沉浸在那一句“圣帝倘有垂眸，本殿自有所察”当中……骚包老道，这般厉害？
“你还没回答本殿的问题。”道穹苍再一次发问。
道穹苍张开双手，拥抱夜色，敞怀笑道：
“不愧是天机术士，你很喜欢究竟，这是一个优点。”尽人用着“孺子可教也”的语气，像在表扬一个小孩。
奥义，只是相关之道的七成？
我在他心里，那么厉害么？
尽人陷入沉思。
道穹苍就坐在绵软无力的朱一颗胸口上，他也不管身下人的惨嚎声，呵呵笑道：
“聊天，倒也不至于如此直接。”
但这家伙，不得不说，他脑子里装的东西，研究的问题……
不浅！
“你也是一个喜欢试一试的人，你也试过了天机术，你觉得……它的终极奥义，是什么？”
道穹苍笑着垂下头来，目光落到天机傀儡残骸上，话题跟着回到先前的：
“因为你！”
“怕了？”尽人随口一驳，“识相的放我和老朱。”
天机傀儡险些真瘫废掉。
道穹苍品了品这两字，点了下头，“本殿确实喜欢‘究竟’，所以很早就在研究这个问题。”
“哦？为什么呢？”尽人好奇心调起来了，抛开立场问题，他其实挺喜欢和有毛病的人聊天，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解读方式，真的很不一样。
但凡他拿了回去，自己还就真得断了对道部天机术、对圣神殿堂内部信息的所有研究。
尽人就差腾出一条手来扶额了，可惜他已无手可用。
道穹苍在虚空画了一个大饼，目露精光，热血沸腾道：
“终！极！奥！义！”
“喔？”
“哦？你救香杳杳，也是自己想试一试，而不是八尊谙的命令？”
“我不想。”
真还回来了？
尽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
道穹苍用树枝沾了沾朱一颗唇边的血沫，在山地上画了个小圆：
“笑崆峒的第二境界，是奥义阵图。”
“可惜……”道穹苍似乎早料到了。
“便是圣帝倘有垂眸，本殿自有所察。”
“尽头？”
骚包老道“噌”的从朱一颗这张肉垫上直起了身子，眼睛里有了亮光。
“哈哈哈哈，你都沦落至此了，还‘也就那样’？”道穹苍指着面前一堆破烂。
小心脏道穹苍早给塞回去了。
尽人沉默不语。
尽人沉默。
他将正面转到了天机傀儡的方向，大笑许久，才将笑意敛回至唇角一缕，压着手掌说道：
这是挂啊！
他好奇的是，徐小受真对八尊谙言听计从，还是说，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试一试。”尽人说道。
究竟是天才，还是疯子，他倒吸凉气后，无法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道穹苍难得瘫软，倒在了柔软的肉垫上，抱头望着夜空：
鬼曾想，道穹苍还了回来？
他在想什么？
脑子骚坏了？
“其实你早已可以脱身，为何还在坚持？”道穹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了朱一颗柔软的肚子上，随口又问。
“你也见识过古剑术，古剑术只需破开第二境界，就能踩出奥义阵图来，比如笑崆峒……”
噔！
天机傀儡残骸也如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立了起来，阵盘脑袋整个都在放着亮光。
道穹苍数着手指头，“前者得八，后者得九，如是而已。”
“此事先按下不提，无不无敌，未见真章。”
从哪一点，本殿表现出了害怕？
他摇头失笑，将天机傀儡的阵盘脑袋“啪”一下拔了出来，细细端详道：
“这东西，看起来很不错。”
“究竟……”
“这，将我的理论推翻了，让我彻夜难眠。”道穹苍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那句话，圣神殿堂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至少我个人如此认为。”
“奇怪的是，你竟也能踩出来奥义阵图来，虽然弱了点，但真有契合其道，天人合一的韵味。”
尽人自然知晓苍穹绘卷。
道穹苍躺在山地上，忽然转过头来，笑嘻嘻道：“你知道吗，八尊谙有一个孩子。”
道穹苍挑了挑眉，对这个随口一问，没有给出回答，转而说道：
“现在，我又陷入了疑惑。”
尽人无声。
说有理，都有理。
“你，都没有八成？”尽人大吃一惊。
某一瞬，尽人对骚包老道有了些改观。
“飞升之后，又是何等光景呢？”
“哪一问？”
“也许只是难，毕竟奥义，本就难修。”
“此地无他人，三十三天纺星罗纹阵全开，外界也注视不到我等。”
“唔唔”的，不住口吐血沫，濒死不死。
他再将树枝戳进朱一颗的嘴里，捣鼓两下，整来了更多的血液，能画出另一个大圆：
“八尊谙的，也是奥义阵图。”
“你是对的！”道穹苍转而望来，“你才十之二三，就掌握了奥义阵图……你无需在王座道境时压制修为，坚持你的理念，你会成功！”
一顿，复又问道：“这么说来，你本体同圣帝一战过后，而今还在养伤？”
至少，正常人不会去思考这些。
他是研究过这阵盘一阵子，但这具天机傀儡在计划当中，就没有出来战斗的打算。
其实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尽人的灵念差点就给斩断在这封闭的躯壳之中，苦不堪言，只能诅咒起这骚包老道的残忍来……
“你修诸道，却各不精通，分明连道之七八都不曾掌握，最多三二。”
“那你如何解释，半圣之后，或者不用半圣，王座道境过后，谁都无法钻研出奥义阵图来了这一问题？”尽人提出疑问。
只有脑子有点毛病的家伙，才喜欢深入钻研。
道穹苍想了一想。
很快，看着夜空，看着将繁星遮住了的明月，他脸色多了几分颓然：
“飞升，又如何做到呢？”
滋滋……
“对！”道穹苍郑重其事点头，“如若十为道尽，他只得其九，尚欠一筹。”
也许，骚包老道只是装出来的，毕竟他是真的骚！
道穹苍含起了眼，惬意地在肉垫上扭了扭屁股，感受着习习晚风，唏嘘道：
因此，复刻了天机神使贰号资料库、信息库的阵盘脑袋，只有这么一个。
青原山的夜色十分美好，只有被下了禁武令后无力作声的朱一颗……
他尝试了许久，没能炼制出同贰号一般，具备自主意识的天机傀儡来。
染茗遗址中，尽人眼睛也在放光。
你要聊这个的话，我可来兴趣了啊，早去干嘛了，搞那些深奥的话题……
“道哥儿！来，展开说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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