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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倒是来过几次,却每每都被拦在门外。
那无形无端就如等着人磨刀的待宰羔羊。
日子越过一天,她便愈发绝望惊悸。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十几天,这日傍晚,拾一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了。
“这月二十二是上上吉日,卯正亲迎,还请二姑娘莫要误了时辰。”
萧霆睿,允家之祸皆是上月二十二,于他而言,可不是上上吉日。
允今安当即握了掌心,却也自知境况,没敢多话。
她不知道的是,头一年的六月二十二,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更不会知道的是,于他而言,那个叫他怒叫他恨写满屈辱不堪的夜晚,一年后的如今意味着什么。
便如他,若是早些知晓那夜茶楼的真相,或许就能叫他早些醒悟一二,或说许多祸端就能避免一二。
待一老一少的嬷嬷女使将托盘端送而来。
拾一就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侯爷问,二姑娘满意否?”
将帕子一揭,赫然是那雪白晃了眼的嫁衣!
凤冠霞帔,祥云成集。
尤为讽刺的却是以白做底,玄线为描。
看到这个,允今安不觉惊讶气怒,反而悬了多日的心一下安定不少。
他既然还有心来羞辱她,那手段大概就暂时用不到言哥儿身上…
吧?
允今安想了想,饶是知道拾一不会多说,还是问了:“言哥儿如何了?”
果不其然,拾一只重复着那句二姑娘无恙,言哥儿便能无恙的搪塞之词。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顾承御要怎样才肯放过他……言哥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捕捉到他眼梢微微躲了那么一下,允今安立马意识到些什么就钳了他胳膊:“言哥儿到底怎么了,他对言哥儿做什么了!”
“二姑娘多心了,言哥儿好好的。”
拾一面色如常的拂去她的指骨,见她仍是满眼惊疑,便笑道:
“二姑娘就是不信我也该知道侯爷的脾性,他哪里舍得真对你下手,又怎么会对孩子下手。”
“他对我下的手还少吗?”
拾一越是这样,她心里疑云更甚:“所以,他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就把气撒去了言哥儿身上是吗?”
“没有的事。”
“那言哥儿到底怎么了,近些日怎么再没言哥儿的信了?”
拾一仍是平静如常:“侯爷正在气头上,二姑娘还是不要提这些……”
“那我该提什么?”
不安之意愈发分明,允今安强硬的打断他。
“杀我兄嫂,屠我满门,如今就剩言哥儿一根独苗,你告诉我,不提这些提什么?”
“提他如今风光,挥手便能颠云覆雨的高高在上?
提他对我对萧霆睿的恨,提他的报复手段?
还是提那嫁衣,提我往后该如何放下仇恨放下身段取悦他讨好他,如何受他折辱受他玩弄?”
“二姑娘慎言!”
听她如此逾矩骇人的控诉,拾一心里当即就打起鼓来。
在他看来,从前瞧着便是侯爷待她掏心掏肺,她却非要一再辜负一再挑衅。
如今看来岂止糊涂。
简直是不知好歹!
但见她眼底深意,又怕她寻了短见害得主子堵心,便道:
“二姑娘就是自己不惜命,也该为言哥儿想想,他还这样小,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恐怕也找不到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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