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双向的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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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我们要……抓紧时间。”

我带你去看我的船，如果你想找我，就去船上，我的伙伴都在那里。”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但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去争取，马斯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脑袋里思考的事情和正常人不一样。

陈宴把话讲得清楚，霍普却眼神慌乱说不出话来了，泛用型鹤驼身上的视觉传感器分析出了从她脸上捕捉到的“慌乱失措”，但陈宴没办法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样。

软弱让他多疑，软弱让他思绪纷乱：

赚钱就像喝水一般简单。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为什么……什么……他们……我在昏迷的时候，邪神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为什么后来他们没有告诉我？’

斯沃姆用镇定到仿佛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的精神出现了恍惚，眼前整个世界昏昏沉沉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贫穷的自己。

陈宴说道：

在看到拳头上的鲜血时，他终于感知到了疼痛。

霍普皱眉道：

“你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陈宴深呼吸一口气，抽出洗漱台旁边壁挂盒子里的一次性毛巾，将头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坐回办公椅上。

他下意识使用这样的感觉压制【超我】（道德理想我），并因此得到了一丝可怜的、卑鄙的慰藉。

‘我……我不能这么软弱……’

“你这么不说话也不行啊。”

他神态之间完全看不出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样的自我质问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他变得越来越软弱。

‘我……我对了！我我我还有斯沃姆！’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我……’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来自深海时代碎片的邪神疯癫行为之下的产物……她身上发生的悲剧……她的存在不是我的错！’

他们背叛了我！

此时此刻。

这样的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件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而导致心理崩溃呢？

克莱恩忽然说道。

“区别在于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也是一定准备这么做的。”

他只在心里明白，自己至少要尝试一次，如果真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陈宴决定先回船上一趟，他由于斯沃姆的原因不想和冒牌货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依然选择了“攻心计”——想办法让冒牌货对自身的存在产生怀疑，进而类似于社会性死亡的精神自杀。

可后来呢？邪神去哪里了？

邪神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他对此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即便在他苏醒之后，糯米果和奥斯曼狄斯也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

他们当初在冒牌货的【z】集团门口遇到的时候，霍普就明确说了要找陈宴，而刚刚在克莱恩面前，陈宴又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陈宴把脑袋从自来水管的凉水冲刷中硬拔出来，混乱不安的内心终于获得了些许自欺欺人的可怜平静。

他没想到克莱恩已经走到了硬件恶化的阶段——霍普说那块奇怪的芯片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崩溃”，这种“崩溃”是不可避免，且不可逆转的，是从这块芯片当初出现时就已经注定的——芯片的架构注定了在未来运行中的“崩溃”发生。

可当他想要闭上眼睛享受这丝慰藉时，眼前忽然就出现了霍普的脸。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想问，在你不在身体里的这段时间里，另一个你做出的事情造成了很大影响，如果你有一天找回了自己的身体，那些影响……你承认吗？”

陈宴想了想，好像也没必要非得让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相信自己，就对她说道：

但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又是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能够站在他的立场去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他必定会倾其全力为你提供帮助。”

“我在。”

“这样，我现在暂时没办法用手机……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占据了，手机在那东西手里，你打电话也找不到我。

我不知道邪神去了哪里，难道他们也不知道吗？

虽然贫穷乃至锱铢必究，但至少快乐……至少有一堆朋友，至少在做事的时候有人出谋划策……即便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但至少有人陪……

那个来自深海时代碎片的邪神，是什么时候控制我的身体的？

陈宴猛然间眼前一亮，仿佛像是找回了自我，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扭头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斯沃姆！”

“当然承认，无论是那个什么邪神，还是后来的冒牌货，既然用我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客观事实，这些客观事实的成因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身体，被他们钻了空子……只要我有能力，肯定就要为这些客观事实造成的后果负责。”

无论如何，他不会再使用手机和其他任何人进行沟通了。

他语气铿锵有力，就像是之前无数个遭遇困难的时刻那么从容。

陈宴不想耽误时间，更不想给自己冠上一个“欺负女人”的名号，就对她说道：

他注视着面前计算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和数据信息，那是和整个集团各个公司实时同步的交易订单信息，仅仅只在短暂的几秒钟里，就有五个订单出现了，这意味着他又赚上了一大笔。

‘如果到时候攻心计不生效，我或许会面临没有退路的情况……这是没办法的事……是我必须承担的失败成本。’

手掌因手指上的疼痛开始颤抖，他看向办公室的门。

陈宴甚至没发现这样的对话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去思考没有正常人类价值观的斯沃姆说出的话到底是不是他想象中那个意思。

他仅仅是十分开心，这样的喜悦让他忘记了刚刚发生在内心的一切心理冲突。

他恢复了正常的心态，即便这样的心态仅仅是因为他的自我欺骗。

陈宴来到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街道上方巨大广告牌上的【z】字标识，拿出手机，拨打了黎守诚的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