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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西搓了搓自己的脸，在多次的死亡中，他意识到自己的信仰其实并不坚定，荣耀之主不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在天鹅梦中，他只能听见耳边时不时回响的喃呢声。
作为喀切莫尔最大珠宝商人，他非常清楚这是异教徒的诡计。但在身临其境，感受到其强大与神秘之后，他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
目前为止，代表异教徒的那方不再触地，而是缓慢地上升，或许有一日，天平会实现水平。
战争正席卷荣耀之土，他不能只做一手准备。
又一次触及到舞台坚硬的木质地面，这是昆西第四次进入天鹅梦。
当他再次出现在那个漆黑的房间；再次从猩红门扉中走出，看见那双忧伤的蓝眼睛。昆西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向真实之主祈祷，表露自己的忠诚。
散落的瓣一瞬间凝固在半空，烛火也冻结起来。
在万物寂静之中，他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神圣的伟力。一阵轻微的灵魂拉扯感传来，下一刻，他重新回到了金色歌剧院的观众席上。
但这次是不同的，出口不再紧闭，而是掀开了一丝缝隙。
昆西想要离开，但好奇心驱使着他面向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天鹅。影影绰绰的庭院在白雾后睁开兽类的眼眸。
丝丝寒气顺着领口攀爬而下，他咽了一口口水，用商量的口吻问道：“你的愿望……到底要怎样实现？”
昆西原本想问的是“你的愿望是不是一个死亡陷阱”，但前几次的死亡阴影还在头顶笼罩，他只得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舞台上，被光柱笼罩的蒂芙尼眼眸漆黑了一瞬，她看着台下的昆西，神情却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其他人。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暴涨的白雾一瞬吞噬了整座金色歌剧院。
再次获得观众视角的昆西发现了不对劲。
眼前这个正吃着蒂芙尼早餐的人，好像也是一个观众。
所以蒂芙尼想给他看什么？其他观众更惨烈的死法吗？
“这个蛋糕在冰柜里放了一天，我帮你吃掉吧。”沈冬毫无形象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把叉子挖着蛋糕。
蒂芙尼正在收拾东西。她看了眼时间，略有犹豫地开口问道：“恶魔也需要进食吗？”
闻言，沈冬放下手中的铁叉，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说道：
“恶魔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受任何人限制的想法与灵魂。
我从其他恶魔那里听来了黑天鹅的八卦。
它们说黑天鹅原本诞生于纤尘不染的无垢世界，每日只能喝无根之水，食朝阳的一缕辉光，晚霞的最后一缕余晖。
只需在神圣车辇路过之时，挥动羽翼，展现出优美的身姿和华丽的舞蹈。
但有一天，黑天鹅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它从天穹飞下，坠落在美酒流淌的河流中，对着肉食大快朵颐。
可在穿过云朵的瞬间，黑天鹅身上雪白的羽毛瞬间变得如墨汁一般漆黑。
你猜它心里想着什么？”
蒂芙尼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她回答道：“她想，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错了。”沈冬哈哈大笑，“它在想，鸟的神圣，不让我吃肉怕不是脑子有毛病。本鸟就要痛痛快快得活！
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它又飞下地狱吃了一口蛋糕。”
话音刚落，她插起一块蛋糕送进嘴里，一脸愉悦地对蒂芙尼说道：“怎么愣住了，不是要赶着去舞厅练舞了吗？”
蒂芙尼缓慢地坐在了沙发上，伸出手指挖了一小块蛋糕，她轻声道：“我突然也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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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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