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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接过信展开,沈江东继续道:“姚远图没离开余杭前甚至想过重掀靖国公、余允和旧案,把水搅浑,然后好借机留下将自己的脏水泼出去。所以余允和案如何,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案子怎么样才能为他所用。不过他那会儿要是真掀起旧事累及傅先生,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皇后灭口了。我看皇后忍他很久了。”
江枫道:“也不知道是林执中还是杜嗣忠谁提醒他了?”
“杜嗣忠还敢说?”沈江东摇摇头,“杜嗣忠最会看风,脖子缩得最远了。我看姚远图要是出头给余允和喊冤翻案,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江左账目混乱,既不能归罪于内廷,也就不能都归罪于姚远图,中间有多少人上下其手,根本说不清楚,”江枫道,“姚远图这么做,内廷司只想让他死。”
沈江东笑笑,“自从上次东宫爆炸,内十二监杀得还剩下几个人了?旧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想让姚远图死的中贵人没剩几个。”
次日内都知监和顺代表内十二监与姚远图对峙,并为思卿带回了一个消息:姚远图为了继续搅浑水,抛出了靖国公案中涉案最深的大员余允和案的冤抑。
虽然姚远图是想通过余允和案转移视线,让账目的事不再是压着他的大山,但正中思卿的下怀。思卿反复确认他抛出的是余允和有冤而非利用余允和案继续罗织后对菱蓁道:“他要是能通过余允和案打开追查靖国公旧案的口子,我来保他。”
让思卿没想到的是,两日后朝中收到了包括浙江在内多方弹劾姚远图贪墨的奏折,而萧绎一反常态,下诏命姚远图自尽,迅速了结此案。耐人寻味的是姚远图以贪墨定罪,却没被抄家。所有人都清楚,抄了他的家他的死就会因此变成笑话。
这不禁让思卿回想起熙宁十七年让江枫卷入局中的抚州案,心中交迫难安。她清楚无论如何傅临川曾经被姚远图救过,也清楚正是为了撇清内廷司姚远图才被推入死路,但她似乎没有选择。
姚远图刚刚试图重启余允和旧案,就被萧绎下旨赐死,快得像是在杀人灭口,这样的巧合让思卿难以接受。她实在想不明白萧绎为什么在小敬王谋反后仍然极力回避靖国公、余允和旧案。
天气越来越冷,思卿常常窝在宁华殿小书房内发呆。这天晚上北风呼啸,门窗作响,她裹着银狐斗篷用盆景抵住窗户,菱蓁进来搓手道:“那盆景脏,奴婢来。”
思卿笑笑,菱蓁上前道:“姑娘,奴婢知道您想说什么。别和陛下吵架。”
思卿顿了顿,“什么都没对我说,就把人杀了。我心里不只是不痛快,还觉得害怕。”
菱蓁道:“姚远图……不是有不利于姑娘之心吗?”
思卿道:“那份骂我的奏折的事,焉知与之前何家无关?”菱蓁道:“姑娘心里还放着傅老先生那句话儿。”
思卿道:“没错。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有给靖国公、余案翻案的由头,三哥就迫不及待把火熄了?”
菱蓁道:“姑娘,您应该明白,要是不跟定藩打这几年也就罢了,跟定藩打了这些年,姚远图横竖是脱不开这困局了。他果然聪明,早就该退下去的。”
思卿笑笑,“他走不了,走了,无权无势,还不是任人宰割。现在人就这么没了,你让知情者怎么想?无论他是为了什么救人,他都救了傅伯伯一次。现在人就这么没了,我恩将仇报,杀人灭口。”
菱蓁劝慰,“傅先生不会这么想的!”
“是傅伯伯不在京,不知情,”思卿道,“否则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袖手旁观。”
菱蓁想了想,“姑娘,我觉得陛下对姚抚院忍无可忍之处,在于当年他让织造局、市舶司成了何家私库。就这一条,他活不成。宁寿侯倒了,他更活不成。即便宁寿侯倒了,他也不可能再改换门庭。所以他的下场,不是姑娘能左右的。”
思卿打开窗,冷风吹进来吹得菱蓁一寒颤,菱蓁道:“关上窗子吧。姑娘今儿都没怎么吃东西,回头掉一口冷气在腹中,怪难受的。”
思卿合上窗道:“我想吃豌豆黄。”
菱蓁无奈,“大冷天的吃什么……”
“我就要吃豌豆黄。”
“好好好!”菱蓁拿思卿没办法,悄悄退了出去。
思卿对着妆台发呆,半晌忽然有一碟豌豆黄从她身侧出现,思卿一回头,又转过身来,也不说话。
萧绎用碟子碰了碰思卿的胳膊,思卿也不接碟子,只道:“没什么要说的?”
萧绎笑笑,“要说的可多了,看你想听什么。”
思卿不愿他装糊涂,直接道:“关于姚远图,三哥没什么要说的?”
萧绎默了默,“思卿,大局为重。”
思卿殿中新养了一只猫,唤作“大橘”,闻言嗖地窜出来跳入萧绎怀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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