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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气道:“今儿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话了?”说完抱起思卿养的一只白猫,那猫儿素来不喜欢萧绎抱,抱起来就要呲牙咧嘴的,萧绎道:“看看看看,这模样跟你有什么区别?”
萧绎不知道,思卿总觉得自己不小心抢了一个萧绎的妃妾,她得赔一个给萧绎。虽然落有情、流水无意,她并没有何美人那种嗜好。
思卿又因为裴氏与萧绎冷战,这并未影响裴淑女来拜时思卿对她的态度。菱蓁道:“裴氏倒是个伶俐人儿……娘娘这么做,也是因为对何美人不放心了吧?”
思卿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兰茉的事我没追究何美人,倒是三哥有些不放心。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何家的爵位,再轮不像话了。追究不追究何美人,哪有这个要紧呢?”
裴氏受封未久,叶兰成从永州回京,思卿就两个字“不见”,萧绎十分无奈。萧绎重提给叶家封爵之事,思卿又只有一句“叶家想要爵位,除非我死了。”菱蓁看不过,对思卿道:“奴婢回府中看看。”
思卿未置可否,萧绎却催促菱蓁,“你去看看。”有意让菱蓁从中调和。谁知菱蓁还未出宫,思卿又问:“阿兄不在京里吧?”她口中的阿兄只有顾衡顾梁分。
萧绎笑道:“怎么,你知道连梁分都看不下去了?”
思卿道:“谁叫他惯会多管闲事!”
菱蓁兴冲冲去叶府,败兴而归,思卿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依照叶兰成的性子必然对思卿赶叶家四房出京的事以及叶兰茉不明不白死去的事不满,于是对菱蓁道:“别不高兴,在他眼中叶家最重要,名声最重要,侄儿敢先于叔叔提分家这种事让他丢人了。你还不知道他?”
菱蓁伤心叶兰成不信自己的解释,闻言垂头不语,思卿道:“你别再去叶家了,我早说了,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他回京来,姨妈都没去,你说你又凑什么热闹?”
菱蓁勉强道:“姑娘误会了,大爷并未说什么。”
思卿道:“就你热心,偏要替他描摹。”
菱蓁听了没有多说话。
这日夜里云初走到太液池边听到哭泣声,差点以为是叶兰茉的魂儿,吓得跌了灯笼。这时假山石背后有人闻声站起身来,却是菱蓁。
云初道:“好姊姊,自打兰茉姑娘死在这里,我晚上从这里走都害怕。要不是姑娘叫我给大公主送东西,我才不来呢。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又是做什么?不害怕么?”
菱蓁道:“我又没害兰茉姑娘,怕什么?”
云初走近道:“姊姊怎么还哭了?”她想了一想,“大爷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菱蓁叹气,“姑娘多么不容易,大爷一点也不体谅。把芷姑娘过继,难道不是为了芷姑娘好?李家没有女孩儿,李夫人对她多好,自从去了李家芷姑娘眼看着精神起来,偏大爷觉得咱们姑娘多事。还有四房、兰茉姑娘,若不是他们自己起了歪心思,咱们姑娘什么时候计较过呢?大爷果真有些担当,自己该闯出些名头,好让姑娘松口气。叶家若是单指着姑娘,当年就不应该把姑娘抛弃不管。大爷还转不过这个弯来。”
云初问:“都说姑娘当年是老相爷装病骗回京来的,有没有这事?”
“不是空穴来风,”菱蓁道,“姑娘为什么和沈家好,除了舅太太的缘故,自然是因为大奶奶当年对姑娘的好,偏偏到了叶家人口中,就成了另一番光景。”
“姊姊为什么不跟姑娘说,一个人在这里哭,”云初道,“也该让姑娘知道。”
菱蓁道:“哪里是姑娘想不明白,是我自己在叶家长大,过不了这个坎儿。要让姑娘听见一些话,闹起来,舅太太又不在京里,谁管得了?”
云初道:“这话也是。”
“姑娘说姨太太没去叶家,我今儿倒是碰见了,”菱蓁道,“姨太太给大爷说亲去了,大爷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四房的事,落后姨太太已经有些恼了,跟我说承平伯说她,娘娘都不管叶家的事,你管什么!”
云初道:“承平伯也是,关他什么事?要他多嘴。”
菱蓁道:“说不得,咱们和姨太太毕竟也隔了一层。姨太太够可以了,你看端王妃,也是隔了一房,什么时候敢出头了。”
云初想了想,“端王妃胆子小,端王世子也就罢了。”说完道,“我给大公主送东西去,姊姊回去吧,那裴氏又在姑娘那儿呢。”
菱蓁道:“她倒是很会讨巧。”
隔了一日萧绎身边的内侍和顺突然来西苑见思卿,思卿正在同慧嫔方氏和淑女裴氏坐在水榭里观荷。思卿看见和顺,笑道:“你怎么来了?”
和顺道:“陛下请娘娘去正清殿一续。”
思卿心里一盘算,就知道多半是叶兰成来了,萧绎请她去见。当着方氏和裴氏两个不亲近的人,她又不好直说什么,于是道:“这么大太阳,去正清殿做什么?”
和顺作揖卖傻,“陛下没说。”
思卿眼见方氏和裴氏都看着自己,只好道:“知道了。”
菱蓁笑道:“姑娘换件衣服去?”
“我这衣服见不得人了?”思卿不悦。
方慧嫔和裴淑女见她声气不好,都不敢作声,思卿便道:“你们坐。”起身往正清殿去了。和顺刚松了口,思卿便道:“你长本事了?真会挑说话的时候。”
和顺不敢吭声,求救一样看菱蓁,菱蓁小声对思卿道:“不见更奇怪,说不定又有闲话。见一见这事就了了。”
思卿到了正清殿后厢,才知道原来今天谒见的不止叶兰成,此次江南人事调换,还有四人与叶兰成同行,思卿小声对菱蓁道:“不知道沈沅西何时回来。”
正说话,和顺又钻出来道:“请皇后殿下过去。”
思卿步入正殿,面无表情向萧绎微微欠身,萧绎微笑点头,思卿便随意坐下。受礼时才看到原来起居注官还没退出,不知道萧绎是不是怕思卿失态故意留下的。
这位日讲起居注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回京任职的杜嗣忠。
杜嗣忠系孤山社现任社主、傅临川的旧友林世仪之门生,与户书徐文长师出同门,亦是顾衡的旧友。熙宁二十年秋天傅临川被抓时还是他先向顾衡报的警。思卿遂笑道:“原来本初回京来了。”
杜嗣忠连忙欠身,思卿见他面有病容觉得奇怪,却也没在说什么,更没对叶兰成说一语。萧绎看了看思卿的脸色,让叶兰成坐。
思卿的目光从叶兰成的官服上闪过,正巧看到叶兰成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她母亲放在她襁褓里的,熙宁十三年进宫前她还给了叶兰成。
许多旧事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叶府的馥清阁、枕流洲、梅轩,还有沈浣画饱含担忧的眼睛……思卿再也忍不住,猛然起身,头也不回入内殿去了。
萧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只好对叶兰成道:“皇后从去岁身子就不好,今日又有些不适。你先下去,改日见罢。”
叶兰成离座行礼,萧绎挥挥手欲追思卿而去,想起旁边还有个杜嗣忠。杜嗣忠此刻恨不得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或者学会茅山道士的隐身术遁行。可惜萧绎仍然想起了他,指着他道:“此事勿录。”说完才往后殿去,剩下叶兰成和杜嗣忠面面相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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