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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问:“那皇后呢?”
沈江东道:“我说过了,端王不在京,他们动不了皇后。我如今是干着急,静观其变吧。如果……我们还是和离的好。”
江枫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听你的。”
沈江东想起一件事,“谁主持上直京卫江南司?”
江枫道:“许怀敏。”
“怎么是他?”沈江东问。这个人在京卫中不算出色。
江枫道:“跟你没有关系。”
沈江东道:“是,是跟我没有关系了。”说完他转头看向江枫,江枫道:“皇后若是真的想把我拉下水——你觉得她会阻止我回京么?”
沈江东道:“真不知道都到了这步田地,皇后究竟是怎么想的。”
江枫则问:“我想知道陛下为什么坚持立江南司?”
“也许是为了靖国公,”沈江东淡淡道,“说白了当年余允和的案子就是靖国公出事的引子。靖国公的事,陛下迟早是要查清的。”说完又叹气,“真不知道六妹妹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有什么用?”江枫反问。
沈江东道:“天步艰难,干戈鼎沸,老六心里也许有数。当年先父早去,若是先父也在,不知道今天嘉国府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境。”
江枫道:“今天你怎么这么多感慨?”
沈江东答:“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头不安。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有些流言蜚语,说陛下留在宜宁行宫,是为了北地胭脂。”
江枫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沈江东猝然回头,江枫道:“怎么,看我做什么?”
沈江东道:“陛下不会,放出风声的人,不知道是谁,有什么目的。”
两人逛了一圈回到驻地正在说话,沈江东身边从京城带来的侍从给沈江东送来了一封书信,沈江东打开读罢面色一变,江枫问:“怎么了?”
沈江东道:“帝京乱了。”
江枫淡淡道:“帝京生乱,你知道了,安平郡王不可能不知。此番既然有流言蜚语说皇后与孙平甫大逆——此地与帝京相隔千里,陛下下落不明,倘若安平郡王查出孙平甫回京前见过你我,你我只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看见许多人擎伞进来,却是浙江巡抚姚远图。
他与沈江东见了礼,沈江东向他介绍道:“这是内子。”
姚远图十分错愕,半晌才道:“嘉国公夫人。”
江枫还礼,“姚抚院。”
众人入内厅坐定,沈江东主动解释道:“内子思慕余杭秋景,特来相聚。”
江枫一点儿都想和眼前这位身处江左多年的老油子搭话,闻言只是微笑不多言。
姚远图有点无所适从,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还披着沈江东外衫的、大名鼎鼎的江枫,江枫则侧头看向窗外的芭蕉,仿佛在听雨。姚远图心想兵至浙南了,还有心思把夫人接来余杭赏秋?
沈江东又问:“抚院前来,所为何事?”
姚远图这才想起正事,遂道:“大军南下,前方粮饷事有些不顺。安平郡王中军钱将军前几天来索饷……”
今上虽然下旨命沈江东经略浙闽,但是前有闽地失陷,后有安平郡王夺沈江东之职让他滚回余杭待罪,紧接着内阁又质问沈江东为何无诏回余杭。“新春残腊相催逼”,沈江东处境尴尬,更不想在此时多问闲事。可是沈江东自己在粮饷上吃过亏,此刻哪怕江枫使劲掐他胳膊,他还是问一了一句,“不是按数给了么?”
姚远图无精打采看了沈江东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粮道还是何守之,他可能有故技重施了。
上一次沈江东南下领兵,就是这个何守之从粮草中做了手脚,让沈江东兵败新建的。只是他做事密不透风,沈江东一时没抓住证据。后来江枫找到了证据,沈江东又看出来今上不想动何家,因此不让江枫把证据拿出来。时至今日,何守之还在江南上蹿下跳。
江枫看了看两人,心里生气,拿起茶杯灵机一动,让茶杯坠地。沈江东吓了一跳,紧接着江枫模仿思卿说“发热”、“心口痛”,然后沈江东下榻的整个内院乱成一团忙着请大夫,沈江东忘了和姚远图说话,姚远图看自己插不上话,就先回去了。
闹了大半夜,江枫悠闲地把长榻拉到窗下听雨打芭蕉。
沈江东无奈道:“你装得挺像。我还没说什么,你……”
“姚远图想拉人和他一起背锅,”江枫道,“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要是江南再失地,你和安平郡王肯定会互骂,姚远图会四处找人一起背锅,永和郡王会与安平郡王争功,郑抚院之死也得交代,眼见江南乱作一团,你掺和什么?当心姚远图隔山拜佛不敬佛,杀人借刀不见血。再说了,我不觉得这个时候何守之有故技重施扣押粮秣的必要,他还想弄多少钱?钱多了哪儿有命?除非他……”
两人大惊,异口同声道:“除非他想捞饱了投敌——”
江枫问:“何守之人呢?”
沈江东道:“他人在新建。”
江枫又问:“有没有可能,他联合安平郡王中军一起不轨?”毕竟安平郡王悭吝得声名远扬。
沈江东知道江枫在这种事上一向敏感,于是道:“这个不好说,据我所知……”说完只是摇头。
“据你所知姓钱的中军不干净?”江枫道,“他人在哪儿?”
沈江东道:“估计逼姚远图府上去了,要不然姚远图不会急着找我。”说完又道,“帝京兵变,打到宫里去了,好险。”
江枫大惊失色,“什么?!”沈江东把密信拿出来给她看,“估计浙江官场还没收到信儿。这么大动静陛下都不出来,情形不对……”
江枫听了把蜡烛吹灭,“你睡觉吧!我走了。”
沈江东没反应过来,“你真的没冒风,没有不舒服?你去哪儿?”
“没冒风,去睡觉。”江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沈江东去叩江枫的房门,没人答应。他想了想硬推开门,发现江枫不见了,立刻吓得浑身发抖,想立马冲出去叫人,又意识到不对,昨天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沉?正当他准备去找江枫时,姚远图一大早派自己的如夫人上门探病——姚远图如今没有正室,只有一堆如夫人和一个混账儿子。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让姚远图知道江枫不见了时,江枫穿着昨日的衣衫拢着头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沈江东一下,沈江东一回头又吓了一大跳,“玄宾你……”
江枫做了个禁声手势,“请姚夫人进来。”
江枫放出手段来把姚远图的如夫人敷衍得密不透风,这头沈江东二丈摸不着头脑,姚远图夫人还没走,姚远图又上门,“嘉国公爷,今天安平郡王中军钱将军走了——”
沈江东有点发蒙,“走了?为什么走了?”
姚远图道:“不知道啊……”
两人面面相觑。
午后姚远图携如美眷告辞,沈江东连忙道:“你早上去哪儿了?姓钱的竟然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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