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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东四顾:“居然没发现这院子里养着鸽子,不知道飞出去几只?”
萧绎道:“沅西,把他埋了,我们快走。”
沈江东自去处理老管家的尸首,霞影和思卿已经套好了思卿和沈浣画来时乘的那辆叶府的马车和别业里的旧马车。
霞影关好别业大门,思卿和沈浣画坐了一辆马车,霞影驾车。沈江东将程瀛洲扶上另一辆马车,萧绎跟了上去,沈江东将他妹妹沈浣画的帷帽摘了薄纱戴了,驾另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往西城门方向而去。
沈浣画在车中问思卿想不想知道“穿石青道袍的公子”是谁,思卿道:“你称三哥,我听见了。我还记得你之前曾对我说的话,你是先帝的养女。”
沈浣画轻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思卿笑道:“我若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敢拿剑指着姓孟的官儿呢?”
此刻沈浣画对这个叶府新回京的小姐充满疑惑,不由频频看向思卿,轻声问:“你……以前经常跟人斗殴?”思卿挟持孟光时的手法看起来十分娴熟。
思卿被噎了一下,她的长大过程可谓是十分潦草。
思卿的养父现在叫做傅临川,原名陆渊,出身江南诗礼旧家,年少时曾在名满江左的孤山书院读书,他在孤山社的同窗后来纷纷成就一番事业,包括前内阁首辅郑以勤、现任浙江按察使姚远图等都曾与他一同攻书,翰林院风光正胜的徐文长和杜嗣忠算起来还是傅临川的晚辈。
后来傅临川因故弃文,隐遁终南山道观,修习剑道和医术,学成后返回江南做了一名游医。傅临川先后收养了一子一女,女即思卿,思卿还有位顾姓义兄和她一起长大。
傅临川收养这兄妹二人后再未成家,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思卿的义兄是好学生,读书本领好,精于剑道,还很谦虚。
思卿则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读书读不精,打架打不赢,更派生出一种谬论:读书好没用,她又考不了科举;打架打不赢没关系,跑得快就行。
思卿兄妹在傅临川膝下长到十几岁,思卿的义兄已经能挂着箱子出去看诊,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游医。思卿还在跟汤头歌反复搏斗,抱着针灸铜人扎不到穴道在哪儿。今天思卿救受伤的程瀛洲给他开方子,那是一个敢蒙头开药,一个不怕死敢喝。
来叶家前思卿总觉得她的养父义兄会护她一辈子,她为什么要像义兄一样勤奋呢?
思卿的长嫂沈浣画温柔缱绻,自小生于国公府,长于深宫,跟思卿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境况里。她不能理解一个经常被长辈提溜去荒郊野岭看诊辨药的乡野丫头需要一股悍气防身自保,也不能理解思卿为什么要如此锋芒毕露。
如沈浣画一般长在读书的大户人家的女眷一般都读读《女孝经》、《贤媛集》,傅临川家里没这种书,只有乱七八糟的经史子集、随笔杂谈、鬼怪志异,思卿从小就看这些书长大,徜徉其中,浑然忘却国朝女子皆不读此物。
思卿回到帝京后实在不习惯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在叶家唯一的的乐趣是溜进叶秀峰的书房里偷书看。
叶秀峰藏书极多,思卿像老鼠进了米缸。后来思卿不仅能翻到书,还能翻到叶秀峰的公文和内阁的奏折。
思卿一无所有从民间来,从小看惯了胥吏催债,恨不得将“肉食者鄙”四个字糊到叶秀峰这位“犬马”脑门上面。
叶秀峰的公文中有些很冠冕堂皇但又让思卿生气的废话,譬如加派练饷加赋之类,思卿看了技痒,实在忍不住大手一挥,替叶秀峰在公文上写简单明了、温和儒雅、直入主题的批语——放屁。
叶秀峰气到五脏气冲天,加派小厮侍从防守书房,活似防贼,弄得不知情的三房四房骂骂咧咧。
思卿自诩耍一耍叶府小厮不在话下,掀瓦翻窗怎么样思卿都能溜进书房。叶秀峰无奈,只能用一把大锁将公文锁在书房内间柜子里。
可惜叶秀峰不知道思卿的义兄顾某人天赋禀异,最擅长开锁,思卿跟着学了些些皮毛。本来她对叶秀峰的公文也不怎么感兴趣,叶秀峰越不让她看,她偏要撬锁打开做出翻看状。
思卿将目光放在书房后墙转悠的猫身上,顺手在犯罪现场留下大狸猫一只。那天叶秀峰一开书房门,只见内间锁被撬开,文书散落一地。书阁上唯有肥猫一只,正兴奋地往地下扒拉公文。肥猫见叶秀峰怒视自己,站在高处发出挑衅的“喵”声。
叶秀峰实在是受不了了。三房四房婶子跟思卿合不来,叶秀峰巴不得沈浣画天天看着思卿,这才松口让沈浣画带思卿出城逛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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