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 【V165】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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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叹气：“谁说不是呢？世子为这事辗转反侧，一定让我来向娘娘问个明白。”

皇后一心想找许贤妃的茬儿，奈何许贤妃乖乖地窝在贤福宫，尽心替皇帝料理家务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让皇后逮住把柄。

“不过——”皇后突然开口。

九公主在碧纱橱后念书，稚嫩的童声一板一眼地念着，倒是怪有意思的。

回忆完，皇后叹了口气：“那晚本宫喝多了，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本宫记不大清了，只依稀知道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正殿，绕过回廊去了树荫蔽日的小园，皇后这才松开俞婉的手，温柔一笑道：“小九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念书，她父皇亲自下了旨，倒是每三日查她一次功课，今晚就是第三日了，我让她好好念，不许惹了她父皇生气。”

皇后坐在主位上，见俞婉正要向她行礼，她笑盈盈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俞婉跟前，携了俞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似怕俞婉不明白是哪个母后，补了一句，“陛下与燕王的生母。”

察觉到了俞婉的目光，崔女使笑着道：“是新册封的李才人、王才人与何采女。”

这边寒暄完，另一边崔女使也将亭子里的茶水点心摆好了，皇后领着俞婉走过去，屏退了下人，只留崔女使守在一旁：“说吧，你今日这么着急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区区风寒难不倒一个大人，可燕九朝不是普通人，他活不过二十五的事皇后也有所耳闻，她不希望在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前失去这么一座强有力的靠山，所以眼下她对燕九朝的关心是真的，要问皇宫谁不希望燕九朝处事，当属帝后两个口子了。

皇后回忆道：“这个本宫倒是真的记不清了，但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储秀宫，那一年在储秀宫住着的只有丽妃、贤妃、玉妃与婉昭仪，丽妃已经死了，如果是她，你只怕要失望了。玉妃你不用怀疑，那就是个榆木疙瘩。”

丽妃陷害燕九朝的理由是——

皇后又问了俞婉近日可好，俞婉也礼尚往来问了大皇子妃的近况，大皇子妃怀孕四月多，不害喜了，胃口变好了，人也长圆了，只是她肚子瞧着比旁的孕妇大，嬷嬷们都说她是怀了俩。

“我敲了啊，你没听见，我只好自己进来了，还有。”俞婉的话语一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叹息一声道，“说男人有点过了吧，你这明明都是老人了……”

萧振廷刚打御书房出来。

皇后仍不放心：“还是让太医去瞧瞧的好，梁太医医术高明，一会儿让去给琮儿把把脉。”

崔女使望了望，说道：“那是婉昭仪。”

俞婉从容地行了一礼：“给昭仪娘娘请安。”

心口中了一万箭的老崔头：“……”

“非得今日吗？你们南诏皇室就如此容不下一个孩子？”

“后宫的女人？”俞婉问道。

俞婉四下看了看，确定整座园子只有她二人与崔女使，这才放心地说道：“娘娘曾与我说，南诏皇室中有人想要燕九朝的命，不知娘娘是从何得知的？”

俞婉说道：“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没大碍，只需多卧床静养几日。”

老崔头生无可恋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再也不想和这个娃娃说话了。

婉昭仪笑了笑：“太夫人身子可好？”

说话间，有几位莺莺燕燕的妃嫔携手自殿内出来，几人都是十分年轻的模样。

是的了，尽管遭了皇帝的白眼，可凤印与六宫大权仍在她手里。

皇后苦涩一笑：“本宫在凤栖宫禁足十年，你觉得这十年本宫是如何熬过来的？都说五十知天命，本宫就算是傻子，有些事也该会过意来了。”

这个疑惑她从前就有了，可彼时二人交往不深，不便去刺探对方的底牌。

“世子妃。”昭阳宫外，崔女使给俞婉行了一礼。

“臣也安好。”萧振廷始终没看她，只盯着面前的一尺三寸地。

“多谢娘娘。”俞婉欠身行礼。

“娘娘可是在会客？”俞婉客气地说道。

皇后摇头：“本宫没看清她的样子，但本宫感觉应当是后宫的，且不是宫女，而是个有位份的主子。”

只怕不是幻觉，那个孩子应当就是燕九朝了，那女子得手了，她给燕九朝服下了百里香，只不过百里香被燕九朝体内的毒咒压制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发作。

玉妃是诚王的生母，最不会来事儿，俞婉也觉得她嫌疑不大。

“那萧大哥你呢？你好不好？”婉昭仪的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有些灼热。

萧振廷先是一愣，随后拱手行了一礼。

如果是丽妃，那俞婉就太不甘心了，让燕九朝中了这么多年的毒，凭什么死了一了百了？

俞婉看向皇后：“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

皇后让崔女使送出了昭阳宫。

俞婉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已经进了少主府，算是背叛了许贤妃与靖王殿下，消息一旦放出去，我不杀你他们也会杀你。”

这个就不用告诉皇后了，俞婉问道：“娘娘当初认为是幻觉，为何眼下又认为是真的了。”

“多谢昭仪娘娘。”萧振廷目不斜视地平了身。

“萧大哥不必多礼。”婉昭仪温柔地说道。

“也好。”

“皇后教导有方。”俞婉讲了句奉承话。

“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皇后顿了顿，望向一旁的草草道，“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是燕王去世那一年，母后挂念孙儿，将琮儿接入皇宫照料。”

皇后点点头。

“那会子萧大元帅向陛下提出求娶燕王妃，燕王尸骨未寒，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求娶燕王遗孀，陛下龙颜大怒，罚他回屋闭门思过，太后因着这事，寿宴都未大肆操办，可琮儿的生辰她不想马虎，让王公大臣们带了孩子入宫，想给琮儿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本宫在宴会上喝多了些，去殿外醒酒，走着走着就走到太液池……本宫听见有人说话。”

许贤妃学会了沉住气，只要她不犯错，皇帝就不会让她大权交出去。

俞婉欠了欠身：“多谢娘娘。”

俞婉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事不担心她刻意宣扬，就怕无意中给捅了出去。

是啊，南诏皇室怎么会和一个宫女交易呢？

婉昭仪未见过俞婉，一时间没认出她来。

倒是一旁的萧振廷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带着几分宠溺道：“你怎么来了？”

俞婉甜甜地笑道：“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方才见到父亲，便过来与父亲打个招呼。”

一声父亲，让萧振廷眸子一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