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209章 【V066】九哥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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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胆儿肥了，仗着他疼她，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俞婉问道：“来驿差了你拉着我做什么？”

可杨秀才拂袖走了。

“出东城门了……”

“阿姐阿姐！”

时间，地点，全都对得上……然而他实在是记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燕九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屈辱。

影十三炸毛：“我怎么阻止？你是不知道，她简直一句废话都没有！”

影六与万叔全都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影十三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我进去劝劝就是了。”

燕九朝喃喃：“是啊，不会这么巧吧……”

“郁城的汤圆是肉馅儿的……”

燕九朝的理智正一寸寸被吞噬，他用残存的一点清醒道：“哪里的窑子……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影六接着道：“俗话说的好，空穴来风必有因，既然这件事是赵家传来的，那么把赵家人叫来问问，也就能知道真假了，俞姑娘不是说她自个儿都记不清吗？兴许她是让赵家人给骗了，赵家人为了退亲无所不能，编造一些谣言算什么！”

“怎么了？”俞婉问。

“属下当时也很惊讶，再三问了赵恒，是许州没错，而且……也是四月。”影六说着，定定地看向燕九朝，“少主，不会这么巧吧？”

“已经到长安街了，真的要出京了。”

影十三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这话劝得太不走心，忙又改了口道：“那其实您也没吃亏呀，您不也睡了别的女人，生了自己的孩子嘛，和俞姑娘扯平了。”

为取得杨秀才的信任，阿婉讲了不少有关赵恒的事，以及赵恒告诉她的，有关杨秀才的事。

杨秀才当然不敢，窑子里遍布打手，把他们的姑娘带走，不是等于在找死吗？

“阿嚏！”

影六心道，少主这回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人家好歹还绕个弯子，她上来便交了底儿掉，没见过这么单刀直入的！他都没反应过来好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赵恒接二连三遭受无妄之灾，也气得够呛了：“万公子是要娶她，所以来打听她的消息了吗？哈，那万公子可要擦亮眼了，这个女人不仅进过窑子，还和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绝不是我瞎编乱造的！是事实！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

……

“正是许州。”影六说道。

燕九朝接过画像，扫了一眼，眉心一蹙。

傍晚时分，俞婉回了村。

“到玄武大街了……”

影十三的表情不大乐观。

每封信上话不多，只一两句，还全都是没营养的流水账，可不知怎的，俞婉的脑子里就是无比清晰地浮现出了他坐在马车上，那副急不可耐的、抓着毛笔的样子。

杨秀才原是赵恒的同窗，可自打赵恒搬去京城后，也不在镇上的私塾念书了，算起来，二人又一阵子没见了，杨秀才绝没料到再一次碰面会是这样的场合。

“她是去镇上卖菜，遇上拐子了……她求我救她……我……我不敢……”

“我……我没认出她……是她突然扑过来，拦住我的去路……说……说她是赵秀才的未婚妻……让我……让我救她出去……她当时脸上都是红斑我吓了一跳……但我知道她没撒谎……她说的那些事……都是对的……”

……

她与燕九朝坦白完后，便下了马车，她是乘坐自己租来的马车回镇上的。

燕九朝一宿未眠，就那么冷冷地坐在床边，破晓的天光透了进来，落在他冰冷的容颜上，影六不敢多看，只低着头，把自己打探的消息如实说了出来：“没听说俞姑娘与人有染，还生过孩子。”

影六于是没回应万叔。

她不敢去看燕九朝的表情，前世父母去的早，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这份坚强，在遇到燕九朝后，渐渐就有了一丝裂缝。

影十三冒着生命风险进了少主的屋。

俞婉淡淡地拍了拍他脑袋：“先把千字文认完再说。”

俞婉一直等到小铁蛋入睡，才点了油灯看信，信实在太多了，足足三百来封，俞婉严重怀疑燕九朝一路上啥也没敢，全在写信。

可在燕九朝的残暴拷问下，就压根儿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燕九朝自然不屑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杨秀才起先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影十三的几个拳头吃下去，也就老老实实地做人了。

燕九朝顺嘴道：“你别告诉我是许州。”

“那这次少主不会也发病吧？”影六惊吓地说，少主发病他可是见识过的，那真真是太吓人了！

这不是个陌生的姑娘，是与他有同袍之谊的赵恒的未婚妻，他的良心是喂了狗吗？

莫名有点萌。

俞婉笑了。

杨秀才一脸懵逼。

这件事换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它绝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不去在乎一个人过去如何的问题，而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杨秀才倒下了，眼睛还睁着，鲜血与脑浆却溅了赵恒满脸。

赵恒挺直了腰杆儿道：“我同窗！他亲眼看见她进了窑子！她一直瞒着我，不是同窗告诉我真相，我至今被蒙在鼓里！我说这些，绝不是要挑拨万公子与她的关系，我不过是可怜万公子与我同病相怜，不忍万公子继续受她蒙骗罢了！这个女人好手段，做不了秀才娘子，就跑去勾引万公子，万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人，可不要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拖累了！”

“……”

“另一伙人？”燕九朝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到了，又让人一屁股摔在地上。

孩子也生了！

“少主，需要属下再去一趟许州吗？”影六问。

“是你让人抓我来的？”赵恒不明白万公子为何要抓他，他不是没看出万公子对阿婉有心思，可他已经与阿婉退亲了，且也已搬出莲村，这辈子都不会与阿婉有所往来了，那么他抓他，会是因为什么？

影六道：“可能是易容了，也可能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导致长了毒斑。”

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燕九朝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赵恒让影六揍了一顿，扔回小胡同了。

他是秀才，见了官老爷都可免去跪拜，这个并无功名在身的万公子，竟如此凌辱他！

“这怎么算扯平？本少主只睡了一个！她……她可能睡了好几个。”燕九朝心塞地说。

赵恒吓懵了。

有多少年没这么气过了，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燕九朝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燕九朝衣衫单薄地坐在床沿上，三月底的夜还是有些凉，然而影十三能听见他额头淌下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在脚踏上。

“博县的油菜开得极好……”

又或者，那种可能是真的，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他声音不大，却莫名让影十三一阵毛骨悚然。

“不必。”燕九朝顿了顿，“备车。”

半晌，燕九朝沉沉地说道：“何事？”

一个时辰后，一个姓杨的秀才让影六抓来了。

他眩晕了好半晌才堪堪抱住一棵大树爬起来，随后，他看到一双黑色纹路的步履，步履上是一截一寸一金的素白织锦，他登时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贵族气息。

都说女人变坚强，是因为无奈，由坚强变柔弱是因为幸福，她不知道这几句话不是真的，她只知道，赵恒让阿婉过早地自立，而燕九朝，却险些剥去她坚强的外衣。

“俞姑娘在三年前，曾去她表姑婆家住过一年，但是赵秀才的妹妹曾当着全村人的面污蔑俞姑娘，说她那一年不是去了表姑婆家，而是……而是进了窑子。”影六硬着头皮道。

燕九朝沉声道：“这么说，她是拿谎话来诓骗我？”

她想，她并不后悔告诉了燕九朝，这些过往是阿婉的，也是她的，她甩不开，抹不掉，这是她重生的代价，如果燕九朝不能接受这样的她，那么她也只能遗憾地结束这段感情了。

“去哪儿？”

“莲村。”

他要亲自验证，她是不是那晚的女人。

九哥：还有月票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