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阿婉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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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婉她变了

“阿姐！阿姐！你把鸡要回来了！你真要回来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沮丧的小铁蛋，又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话痨了。

俞婉端着鸡汤进了灶屋。

小铁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上来，围着俞婉左转右转。

俞婉被他转得头晕，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坐下。”

“哦。”小铁蛋乖乖地坐下了。

俞婉打开瓦罐的盖子，鸡肉本就煮好了，在瓦罐中焖了一会儿，鸡肉的味道收了收，笋香浸其中，仿佛被发酵过一般，两种味道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竟是比先前的鸡汤更香了。

小铁蛋的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俞婉挑了一块金黄的鸡肉，冷不丁塞进小铁蛋嘴里。

小铁蛋摇摇头，把怀中的大碗往前一递，脆生生地说道：“大伯，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给你们送鸡汤的！鸡汤里有好多好多鸡肉！还有好多好多冬笋！是我阿姐做的！她让我给你们送些过来！”

……

“咦？”小铁蛋睁大了眼。

“阿奶家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俞婉轻声说。

虽不知阿姐怎么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但这样的阿姐，他很喜欢！

大伯一眼看见了小铁蛋，愁容满面的脸上迅速扬起一抹慈祥的笑：“铁蛋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你大伯母他们都出门了，粥在锅里，我去给你热。”

大伯母一把抱过闺女，狠狠地瞪了二儿子一眼。

大伯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好吃吗？”俞婉问。

俞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当然知道阿奶不在了，我说的是给阿奶家送过去。”

阿婉姑姑出嫁时，阿婉爹追着牛车哭了半个村子，后西北突发战事，官差来莲村抓捕壮丁，原本该是长男去，但阿婉爹灌醉了大哥，大半夜的代替大哥上路了。

小铁蛋接过鸡汤，兴高采烈地去了！

“别只有一个鸡屁股！”二儿子冷笑道。

俞婉拉开碗柜，找出一个大碗，将鸡肉与冬笋舀了一半出来：“你给阿奶送去，我再炒个菜。”

小铁蛋一噎：“那……那是……”

鸡汤是上午送过来的，过了一整日，汤汁早已冻住，乳白的鸡油脂块下，是满满一大碗冬笋与鸡块，冬笋少，鸡块多，多不说，竟然还有一个完整的鸡腿。

这些事阿婉原是不知情的，可也不知谁在她面前嚼了舌根子，说她爹是捡来的，当初抓壮丁，抓的是她大伯，俞家舍不得亲生儿子，才把他爹给推出去送死了。

战场烽火硝烟，让一个从未练过兵的人去打仗，可不就是送死吗？

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是无比艰难，可为了报答俞家的养育之恩，阿婉爹义无反顾地去了。

俞婉见他脸上的红印子确实消了些，点点头，不再追问，忽然她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小铁蛋道：“你昨天说，你这几日是在谁家吃的饭？”

阿婉与老宅的关系并不好。

说着，他便要杵着拐杖站起来。

今天是隔壁村的一户远方亲戚摆席面，他们过去帮忙了，没得什么工钱，但领了五斤玉米面与两斤糙米，以及半碗猪油渣，这些东西虽不够过冬，却也能顶上三五日了。

俞婉装好了鸡肉，往大碗上扣了一个碗，用布条系紧递给小铁蛋：“不烫了，端过去吧，不用舍不得，阿姐给你留了很多。”

话到一半，他揭开了扣在上头的大碗，随后，他整个喉头都梗住了。

大伯家就在阿婉家到菜地的半路上，与赵家想截然相反的方向，阿婉下地劳作都会路过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