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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邵一佳眼底都是不信，满满的都是。
之前的姚曼笙都是躺在床上好像没了魂魄一样的模样，眼底一点焦距都没有，连水都要章东远给她倒了拿到床边来，可是现在抓住章东远胳膊的手很有力，从病床上一跃而起也没有一点病态。
“我做点吃的给你，我现在去厨房。”杜雪转身，不能不转身，再留在这里她怕自己忍不住眼泪，也怕自己这个样子被卫铭看见，只能先逃开去平静自己。
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杜雪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要掉下来，才分开
“哥，你先出去待会儿。”章念心过去扶了姚曼笙，让姚曼笙到床边坐下。
更不可能砸东西。
“到了。”
当初在学校里来找她，笔直的如同一棵小白杨的卫铭。
现在还是说清楚的好，看邵一佳的样子好像对这个案子很用心，以后再让他失望更不好。
卫铭是背对着她，面朝着落地窗户那边，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甚至不是自己站在那里，而是坐在轮椅上面。
现在章东远铁了心要走，她根本没有办法挽回，于是只可能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只能看着章东远离开她。
“我去看看。”杜雪声音有些发抖，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将要见到的卫铭可能跟自己心里的那个不一样了，以前她所认识的卫铭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可以请她去吃五星级酒店也能跟她和郭雯雯两个人一起窝在学校门口的小火锅店，还能逗的老板娘笑呵呵的多送他们一个菜……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是真的曼笙不想告了，现在外面流言太多，一个女孩子受不了这么多所以她不想告了。”章念心解释给邵一佳听。
***
邵一佳转身往外面走！
杜雪都看见了，看得很清楚，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出那里的那个人就是卫铭，因为不一样，真的会不一样，脸颊浮肿，看不出一点当初的样子。
“我哥真的喜欢杜雪。”章念心含蓄的回答一句。
姚曼笙眼底快速的变化，追问一句：“我不信，她到底说了什么？”
章东远吃软不吃硬，姚曼笙也知道，想明白就坐下在床边，呆呆愣愣的看着面前。
姚曼笙直直的盯着章东远，摇头，如果给了，章东远会立刻出去，再也不回来看她！
“听见没有现在就出去！”卫铭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大声的嘶吼，轮椅被他捶的不住的晃动。
打开，章念心进来，看见里面剑拔弩张的样子过来拉了章东远的胳膊：“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你要跟曼笙这么叫。”
怎么笑得出来……
机票都已经准备好，杜雪点头，卫铭妈妈从外面叫了人进来，推给她一些东西，又给她一张卡，她不要，对方只说是夫人要求的，必须要这样，哪怕是不用也可以，何况这么匆忙出来身上没带任何东西，还是拿着好一点。
李莉珍最后看一眼，急忙的去追邵一佳的脚步。
章东远眼睛微微的眯：“曼笙，你精神很好，一点不像是病了。”
想了想拿了车钥匙又往医院开，杜雪在这城市没多少非要去不可的地方，医院算是一个。
章念心倒水回来，看她拿着手机问：“看什么？”
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邵一佳一改以前的习惯，中午吃完午饭都在办公室里面坐着，买咖啡的事情就交由她来处理，反正邵律师的口味她很清楚，也偷偷的点过一样的咖啡尝过，真是不好喝，一点都不甜，奶味倒是十足。
里面的人话音还没落，又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响。
出了客厅到走廊上面，赵管家在外面等着，看见杜雪的样子也是很惋惜的样子：“少爷最近总是疼所以脾气不好，可不能打太多针他有不让医生检查，小小姐别放在心上。”
***
门从里面打开，有人迎出来，是一个两鬓都斑白的妇人，过来说：“叫我王妈就可以，夫人已经嘱咐过了，我一直就在这里等着小小姐来呢。小小姐里面请。”
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隐着这样一所院落，过去的西式建筑，看起来就坚实，杜雪过去敲门，门上有对讲的设备，没想到里面开机就直接问一句：“是小小姐吗？”
到了医院章念心还在，过去病房里，一推门就看见姚曼笙在哭。
真是像疯了一样，李莉珍都是酒保打电话叫来的，所幸邵一佳的手机里面最近拨出的号码并不多，因为工作连续三个都是她，所以酒保还能找的到人。
“嗯。”邵一佳只回答一个字，就又投入到文件里面去。
外面病房门被
“我让你出去！”卫铭重复着一句。
杜雪看过去，说一句：“好疼啊！我本来就笨，再砸就更笨了。”
“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你说的！昨天你还来看我，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丢下我！你也不在乎我会不会死了对不对！”姚曼笙泪眼模糊的盯着章东远看。
杜雪站着不动，轮椅上的卫铭忽然的转身过来，拉过身边的一个铁盒子回头就砸过来，声音很大：“我说滚！”
章念心拿了水杯过去给姚曼笙倒水，姚曼笙手里捏着章东远的手机，手心忽然的震动，看一眼，竟然是一条简讯，陌生号码的，她看见首页上的内容简介，上面写着杜雪两个字，飞快的点开来，看一眼，心里一下子的掠过什么，飞快的按了几个按键彻底的删掉简讯。
越是靠近，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叫他，在飞机上的两小时里面她想过这些，于想象中是她大大咧咧的笑着打招呼说：“卫铭！我又来缠着你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又回到他面前，可是现在知道不可能。
邵一佳眼底波澜没变，看着章念心问：“是姚小姐不告了还是章小姐认为我没能力负责这个案子？”
“你干什么！别喝了！邵律师你别喝了！”李莉珍看着邵一佳喝酒就着急，真的是着急，平常从来没听说过邵一佳会喝酒，公司年会的时候也都只是象征性的喝一点香槟，现在却忽然疯了一样的灌酒。
“曼笙怎么了？”章念心过去扶姚曼笙。
章东远看一眼，转身往外走，姚曼笙急了又要去追，被章念心按下：“你别追着我哥了，先坐下，我哥根本不是吵架能吵回来的！”
杜雪站起来，低声：“你吃晚饭了吗？”
“小小姐小心一点。”管家赵普叮嘱一句。
这边架上放着一个考究的青瓷瓶，靠近卫铭的那边架上空空如也，大概想得出应该是就近摔了电话又摔了一对瓷瓶中的一个。
好像是瓶之类的东西，一群人一下子的安静。
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还是不能挽回他丝毫！
看李莉珍一脸着急话都说的颠三倒四的为了邵一佳求情，章念心的心里并不好受，这样说一句转身过去沙发上坐下。
她匆忙出来还没有跟章东远打招呼，以为是下楼拿快递没想到拿了这么远，手机也没戴贴身的东西几乎都是没有，只一心想着如果是卫铭要见她最后一面，她就算是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也要赶过去。
吓了她一跳，里面又传来医生的声音：“卫先生，我们得检查一下才知道情况，我们……”
“卫铭呢？”杜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
台灯就在卫铭不远的地方，杜雪蹲着捡瓷片，抬头一眼看见卫铭的脸孔。
“邵律师……”李莉珍是真急了，低低的念邵一佳一句，心都提到心口。
“曼笙，她什么都没说，是我决定的，你去疗养的时候念心会陪着你一起去，我跟你没有可能，就算我现在可以照顾你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心里的人是杜雪，我对你的愧疚不应该要她去承受。”章东远一字字的回答。
以前邵律师再忙也都有空跟她下楼去买了咖啡，有时候还去三楼的空中园略微的走一圈，现在天天都粘在工作上面……
跟着往里面走，还没到客厅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响，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是暴躁的吼声，听起来那么沙哑：“滚！都出去！”
“邵律师，你的咖啡！两杯奶不加！”李莉珍从袋子里面拿出来打包好的咖啡杯，放在邵一佳的桌子上面。
没想到邵一佳手里的笔忽然的顿住了，抬头看她问一句：“很久没来？”
“是姚小姐提出来的，你可以问她，别的我没什么好说的。”章念心平静的说一句。
这样大的案子，还有这么多关注度，再加上是陆明陆律师推荐，种种都加起来实在是件好的不能再好的案子，如果赢了名利双收，现在忽然的没了……
章念心看着站在房门口的邵一佳，他那样站着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甚至不进门，也可能是怕她太肮脏沾污了他，根本不愿意跟她共处一室，眼底的嫌恶那样明显。
邵一佳忙着看文件，略微的点一下头就算是知道了。
“给我！”章东远声音带着几分冷。
邵一佳醉眼惺忪之中睁眼看她，唇角带着说不出的痛：“念心……”
一瞬间杜雪不知道怎么开口叫他的名字，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他的后脑，其余的部分都被轮椅的靠背挡住。
他拿了手机就回来，现在没法打电话。
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念的太快，李莉珍一下子没听清楚，开口问：“你说什么？”
邵一佳下一秒忽然的用力挣脱李莉珍的手，李莉珍一时没扶住，邵一佳踉跄的跌在面前的桌子上面，随即大力的用力一挥，把说上的酒瓶全都推到地上去，好像疯了一样的又要去砸桌子，整个人身体都站不住的摔在桌子上面，好像要把这世上的东西全都一起毁了才好！
酒保过来帮忙，扶邵一佳出去送上车，李莉珍看着钱包里的钱真心的心痛，酒保说连打扫玻璃的费用一起收，邵一佳开的酒钱，零零总总竟然了3000多块！
***
终于写完了……我觉得我是个英雄，也许是个不挤不出油的牙膏皮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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