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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就觉得，离开章东远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是那样的可怕的事情。
无数个夜里，他和她那样亲密的交缠，他在她耳边叫凌楠的名字……
章东远那边沉默一下，说：“你晚上自己回家吧，我有些事，不用你去了。”
杜雪小心翼翼的开车，靠右边慢慢的开，快一点脑子就会麻木。
连同这顿晚饭，多多少少都是家里为了让章东远别出去跟凌楠一起准备下的，可是他显然并不顾忌。
她抬头看他，他恍若天神。
传过来。
董绮萱乐呵呵的给林岩川夹菜，那天的不愉快仿佛已经烟消云散，两个人和好如初。
董绮萱还有话说，林岩川看过来一眼，她终于是没说出口，压着咽回去了，脸上愤愤不平的样子。
***
杜雪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爸。”
林岩川似乎是对婚礼根本没有兴趣一样的，继续吃饭，她说什么他也都没有意见，好像不是自己结婚。
旁边王慧欣说一句：“下周还有卫家的认亲，都撞在一起，忙不过来了。”
章洪涛看着那张方案，说：“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样，现在开始筹备，两个月后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日子，早一点算好，让婚庆公司准备，不能马虎，一周请帖都发不出去，客人也不好这么临时过来。”
章东远似乎是还有话说的样子，可是停了一下，再没有开口说任何一个字，而是挂了电话。
杜雪没有心思看董绮萱的笑话，章东远没有来家里吃晚饭，董绮萱说的关于章东远去了近郊的温泉的事情，不见得是胡说的，总要有些风声才有这样的话，他是带着凌楠去温泉了吗？
“在，好，我知道了。”杜雪回答说。
话还没说完，林岩川呵住：“你说够了没？”
车子缓缓的启动，缓缓的开，看一眼中央屏幕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差不多他要去接她到他说的那个宴会，大概米莉也会在，他的朋友她都见的七七八八，关系最好的就是王钊和白云堂。
晚上见面，不知道会去哪里，他们一群人常常是找个地方搓麻，玩的挺大的，说些混话。
显然是董绮萱在章洪涛面前都这样甩脾气，已经让章洪涛有些不满。
从章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章洪涛送她出来，说：“你该要知道东远的任性是多可怕的事情，他听不进任何人，我是他的父亲，可是得不到他的尊重，你是他的妻子，我曾经寄希望于你能管住他，婚姻这样的事情，除了你们两个人，没有人能插手。”
饭桌上，董绮萱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得意洋洋：“婚姻这样重要的事情，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注定不能长久，以前耀武扬威贪图富贵的人，看以后能怎么样，以为攀上一个有背景的人家就能怎么样，笑死人了。”
林岩川看她一眼，眼神里面包含了很多。
一直到晚饭都在桌上，章东远也没有来，她打电话过去，章东远只说要晚一点，就挂了电话。
猛然的惊醒了她，对面的王慧欣看着她，声音低低的，轻柔而深入人心里面：“如果不爱，什么决断都轻易，如果你爱他，这就是地狱。”
她答应下来，也都是为了章东远，想要给自己加一点砝码，后来都快忘了这件事。
晚上的时候，倒是一家人都要回到家里吃饭。
手机响起来，她接通，车子速度也降下来。
握着手机，半天没说话。
章洪涛说一句：“吃饭，婚礼两个月以后再说，至少是郑重！小雪，有空去卫家走走，问问卫家需要我们家配合什么？不要失礼。”
还有好长好长。
杜雪没说是在开车，也没说刚从家里出来，只说：“校园里呢，到处走走，我下午没课，等着晚上一起出去。”
杜雪伸手去拿桌上的果汁，却没有拿住，手一抖，玻璃杯子跌落在地，“啪”的一声，碎裂成一片。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对于章东远，她永远记得的是那样的一个午后，她绝望无奈，眼泪已经流干，他出现，大步流星，在医院的走廊上面，寒冷的冬日医院暖气散发出一种炙热的焦躁，他看她，说：“杜雪，我给你钱，你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董绮萱的话都截住，不上不下，看着林岩川，一口气咽不下去，可又在章家不能发作，最气的莫过于在杜雪面前林岩川竟然吼了她，“啪”的一扣筷子在碗上面：“我不吃了行了吧？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都偏着她，我还说不得了吗！”
宴会不是取消了，他没有说宴会取消，而是说不用她去了。
“知道了，爸。”杜雪说。
***
“我送你。”林岩川从屋里追着出来。
“不用了。”杜雪一口拒绝。
屋里面还有董绮萱，要是让董绮萱发现林岩川跑出来送她，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气，她可不打算继续招惹董绮萱，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
就好像是一只鸵鸟，风沙来的时候，只想把头埋在沙子里面，假装看不见外面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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