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凭谁寄（2）：她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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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只露出个头，安然地将身子往后靠，说：“你回来的太早了！”

顾珩皱眉，问：“房内有什么动静没有？”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桑柔点头，沉默一会儿，又说：“想想去年此时，也是在这里，你还调戏我来着。”

顾珩抚着她的背，眼色凝重。

只是，她不敢多想，于她来说，往日尤可鉴，来日未必可追。

华栖点头。

“对。”

桑柔说：“关于傅姝，你做什么决定，不必顾及我的感受。于我来说，她已不是我任何人。”

华栖房中。

柔姐姐可真幸运，遇到一个对她如此上心的人。可她呢，那个人从不曾正眼看过她……

“我触犯哪条法规？”

“为什么？”华栖见桑柔高深莫测的笑，更加迷惑。

这样的话，他没说出口，只看着她哭得鼻头通红。

桑柔坐在前阶，双手支着脸，看着眼前不远处梅树下，一人素手勾弦。

“……”

顾珩皱了下眉，说：“这里冷，回去吧。”

“我的手现在要弹琴很困难，会疼……”

华栖猛然回神，摇摇头，甩开那些杂念，关上房门，转身后，对着桑柔猛舒了口气，说：“吓死我了。姐姐，你可知道太子姐夫多吓人！”

桑柔眼皮不抬，说：“不回去。”

两个如此性格的人，聪慧明理，事事都能前因后果，分析个通透，别说吵架，便是难看的脸色都没真正给对方摆过。如此冷战，还是第一次。

梅开若雪，清风压境，轻响细碎，清香软腻。

桑柔觉得莫名其妙，她都还未和小翕翕道别，他这般蛮横不讲理，心中也置了气，回到府中，便去找华栖，一整日都呆在她房中不出来。

终于还是来了。

交代完，又往房中看了眼，转身离去。

又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听得窸窣衣袂风吹作响，而后身上蓦然一暖。

屋内，桑柔仔细听着脚步声，确定人已远离，才下床来。

“太子妃句句在理，本太子甘愿受罚，不知太子妃又要如何责罚？”

“……”

桑柔一时沉默，而后说：“我与你说过的，我同她，除了几分血缘牵连，并无姐妹之情。她……甚至想杀我！”

桑柔自知自己情绪失控，方才那样拙劣的借口骗不了他，于是趴在他胸口，闷闷出声：“穆止……”

华栖忙阻止，说：“柔柔睡觉气好重的，你这般带她回去，要是弄醒了她，只怕她会更生你的气。”

顾珩似是不悦，除了将她抱得更紧，没说话。

顾珩往里头望了望，说：“我将她带回去睡。”

他深深凝着她，说：“好。”

星华粲然，枝绚然，男子卓然。

桑柔想起什么，忙说：“金蝉脱壳？”

“嘉翕嘉翕小翕翕……”桑柔对他喜爱得不得了，往日懒得跨出房门半步的她，如今有事没事就往顾瑜府中跑，抱着小嘉翕四遛。顾珩常下了朝火急火燎地赶回府中，本想抱个佳人满怀，却是半天寻不见，一问才知她去了驸马府，又得驾马匆匆赶往驸马府要人。

顾珩点头：“嗯。”

桑柔看着，心中却溢出无限悲痛，在意识之前，双眼已蒙蒙。

华栖看着卧在软榻上看书的桑柔，说：“柔姐姐，天快黑了，你不回去吗？”

她想，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遇见他，让他们相爱。但上天又待她太薄，让他们尝过情果甜美，又要生生剥夺去。

两人相拥着躺入被窝，桑柔尤在抽噎。

顾珩望望窗外，天已迷蒙，快入夜了，但仍不见桑柔要回来的迹象，不免烦躁起来。

“你再帮我吹吹！”

顾珩落于她身后，将大氅抖开，将她整个包裹住。

桑柔差点笑出声，生生克制住，同时向华栖做了做手势。

桑柔哈哈笑了两声，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说：“吵架？此等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呢。”

管家说：“并无太大动静，偶尔听闻几句细碎言语。”

四下无声，桑柔在静默中几乎睡去，忽然听到顾珩说：“阿柔，若我杀了你姐姐，你会不会恨我？”

顾珩搂紧她。

锦被下，顾珩握着桑柔的手，说：“她害得你失了一条手臂，我会让她偿还。”

桑柔还未回答，房门传来几声叩响。房内两人齐齐望向门口。

这般想着，顾珩脸一横，便将桑柔裹挟在怀中，带回府中。

小子胖嘟嘟，粉嫩粉嫩，可爱之极。但小小人儿脾气可不小，一点不愿让生人碰，除了父母奶娘之外，唯桑柔抱他不哭。

“不是容貌，是气场。我一开门，就感觉凉气嗖嗖而来，再一看他眼睛，差点没软了腿。”

她走到桌边坐下，还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还好冬衣厚实，没让他看出来我小腿一直在抖！”

桑柔笑得更厉害：“你有点出息！”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来，压压惊！”

***

昨晚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