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梦中人（3）：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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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谱自师祖写成，后来经过三师叔之手修注，就被束之高阁，因难度太高，再没人练过，如今天下，会这复手剑术只有三师叔一人。呐……”他甩了甩手中的册子，“这可是绝世孤本哦！”

青雪现下心境颇为复杂，对着桑柔，她几分提防，几分嫉妒，几分艳羡，这样一个女子，一看便知，世间少有，怪不得她能得顾珩青睐。

桑柔眼梢微动，看到青雪的动作，心底已明，但表情无所变化，仍旧谦逊有礼的模样，说：“也是。不好叫青雪姑娘难做。只是……”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终究不是我的东西。虽说也可以等太子回来之后交给他，但……别人家的定情信物，我拿在手里总觉得怪怪的。”

她太过相信自己，亲眼看着他死去，亲自验的尸，亲眼看着他入殓，下葬……

青霆奇怪地看着她突变的表情，仔细想了下桑柔提及的名字，一点印象都无，便要说没有，却在触到她眼里明亮闪烁着的期待时，那两个字都一下堵在喉中，半天发不出声来，他咽了咽口水，又再次将这两字好好咀嚼几番，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才说：“没……有……”果然桑柔的眸光瞬即暗下去。

“你说，这剑谱从你师祖绘制完成，只经由太子之手？”

“什么？”桑柔闻言差点笑喷出声，“蜻蜓？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蜻蜓吗？”

而记忆中的字迹与眼前这剑谱上的批注字相较，除了更成熟几分，笔法神韵皆如出一辙。

青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你不知道？三师叔除了会双手运剑，更会双手书画，虽左右手写得字体不一样，却是一样惊龙浮云般好看。听说，师叔之前是左撇子呢，后来生生练成两手做事，皆游刃有余。”

青雪微微皱眉，打量了下她手中的发簪，檀木镂梅，确实是顾珩所倾爱的素雅风调。

桑柔接过，调笑说：“不愧是蜻蜓，身手轻盈，动作敏捷，效率就是高。”

桑柔胸口如遭重击，骤然巨疼。

被天下普遍称颂的顾璋写得一手好字，早年在靖国还未灭，她也曾见过他亲手写得庚帖，确实难得。但后来，她见过那人的字，心下觉得，便是顾璋，也要输他几分的。

华栖这时也注意到桑柔不对劲，忙握着她的手臂，却觉察到桑柔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青霆愣了下，点头：“嗯。”

青霆点头：“明日我便拿给你！”

***

她说：“抱歉。三师叔的房间不是轻易能开的。师叔之前也交代过，他的房间闲人不得入内。”她记得顾珩方回未已宫时，回房之时，桑柔也欲跟着进去，却被顾珩拒之门外。思及此处，她手下意识往腰际一放，捏了捏绣囊中的坚硬钥匙，胸中隐隐有无名优越感升起，但迅疾意识到，暗自将自己训斥了一顿，正了正色掩饰。

青霆再愣，再点头：“嗯。”

身后的华栖噗嗤一声笑出声，又急忙抬手扯袖掩住，却仍挡不住泠泠笑声泄露。

桑柔眼中带着浅浅礼貌的笑意，看着她走近。

她尤不相信般，说：“我看过太子的字迹，与这相差甚多，这怎么会……”

第二日一大早，青霆就拿着剑谱来找桑柔。

面白如雪，眼下隐现青灰色，山风吹过，鼓动她的墨发白衣，轻扬飘拂，好似整个人就要随风而去般。美丽又孱弱，让人心生恻隐。

名为“蜻蜓”的男子被笑得羞恼不已，急急解释道：“不是，是青出于蓝的青，雷霆万钧的霆！青霆！”

青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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