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19):你可以任性,我许你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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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看着,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顾珩,双眸璨然若星河,双颊笑开,唇边两点梨涡似盛了满园繁柳色,明艳不可方物。
顾珩点头:“确实!”
顾珩没说话出了门去。村长在前方带路,成持尾随。
太子在村子待了五日便离开,临行前将那一块土地及粮食的种子交给了村长,交代他一定好好播种,秋收之时,进贡章临,如此殊荣,村长叩首拜恩。
桑柔败下阵,说:“好吧,其实我原来是有一个想法的。他们不是不愿在这块土地上种粮吗,怕惊扰了祖宗,也怕不吉利嘛!那你就以你太子的身份,随便请个风水先生,说此地是宝地,种粮必丰收什么的,半强迫半引诱他们来种不就行了!简单粗暴是不是?”
桑柔低着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想,我可以说不吗?
走过来,对桑柔嘱道。
桑柔心头却没有半分轻松,只是快步跟上去。
“那不妨劳请太子先把这两天勘察的情况也跟桑柔说说,好让桑柔心里有个底。”
于是,派了人将该地横九竖九划出了一块,密密实实地围起了篱笆墙,足足一人高,日夜派人把手着,说是里面正培育新品种的粮食。同时又在村里祖坟正对的山脚建了三个神龛,一曰天泽,二为王恩,三为祖佑,说这块土地是天赐之宝地,有君王恩泽,有祖上护佑,定能年年风调雨顺,民丰物厚。
顾珩话毕,人就已经去做事了,老人家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指示着房子的所在处,回头又踉踉跄跄地过来给顾珩和桑柔道谢。
“冥顽不化,守旧自封。”桑柔叹了句,“那太子有什么打算吗?”
“太子方才问我什么看法,是关于种粮田地的?”
桑柔点了点头,却加快了脚步跑,不一会儿就从田间蹿到了路上,走到了老者身旁,将自己手中的大氅递过去,说:“老先生,帮我拿一下!”
他们推推攘攘,嬉笑着,迅速跑开。
“小少爷,早上的田间路滑,小心些走,别摔倒了!”一个老者背着一大捆干柴
桑柔笑。
他似云淡风轻,又似意味深长的话,蓦然撩动桑柔心头一根弦,振颤一下,她敛了笑意,微低了声说:“随意哭笑,把自己的喜怒悲欢都宣之于口,不会太任性了吗?”
桑柔背后的手开始颤抖,呼吸有些重,心口位置的疼痛在四野寂静的空寥里显得尤为清晰,浓烈地似要将她淹没。
桑柔捏了捏双颊:“唔……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做事之前能不能先估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几分力气,少这么一腔热血蛮蛮撞撞!”
桑柔一愣,觉得这人忒缺少幽默天赋,刚想解释,就听到他说:“桑柔,你其实不必忍的。哭也好,笑也罢,都可以袒露出来。”
顾珩就那样看着她,半晌说:“不用了,回去吧。”
“不过,现在想想,还真不能这么来。粮食是否能丰收,看天,看地,看粮种,看耕耘。你虽然强迫地了一时,但他们仍不愿相信,或许也无心在此地耕种。最后反而毫无收益。”桑柔一边说着,头疼地扶额。
桑柔乐得自在,华栖心情不佳,留在房间里休息。她仍旧一身清水男装,四处晃悠。
顾珩嗯了一声:“看你的样子好似心里有什么想法!”
桑柔皱眉,觉得这想法颇荒诞。坟山与土地只是在尽头连接,这一块平原延伸出来好几里,全都荒废,而千里迢迢挑水担框到山头上种粮种菜,真是守得死人,累死活人。
桑柔一惊,抬头,不知他何时站到了自己跟前,原先那位村长也不见,而成持远远低跟在后方,在渐浓的暮色里只见一个幢幢人影。
桑柔在这句话里愣住好半晌,才忽然噗嗤一声笑开说:“啧啧,这话说的!太子殿下莫非是真的看上我了?这让桑柔好生惶恐啊!”
似许久不曾见她如此笑过了。他曾想许她一世安然无忧,却不想给了她无限伤心悲愁。
那穆止的死……她看着他,忽然想质问,穆止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如果顾珩在身为质子人身受桎的情况下,就做了这样谋近裨远的布局,那他真的太可怕了。
顾珩一行人也无需低调,直接被迎着住进了驿站。
村里人人好奇不已,究竟那块篱笆地里种了什么?
日白云轻的朗朗天宇下,一片秀山秀水。因为周山环绕的关系,此地并没有受倒春寒的影响,桑柔撤下身上的紫色披风抱在怀里,在田垄间跑跑跳跳。
“成持,把这捆柴火送到老者家里去,另外再叫两个人,去多弄一些干燥好生火的柴薪,一并送过去!”顾珩对着老者微微点头,而后吩咐道,同时也不知从谁那儿拿来块帕子递给桑柔,示意她擦擦手上的污渍。
顾珩微微拧了眉:“你时常忍着哭吗?”
一路无言,四下无声,周围群山的阴影厚厚压过来,长长田间阡陌上,只见一点渺渺的灯火,缓慢移动。
“桑柔?”黑暗中,顾珩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沉。
两人走进了村寨。村里昨日借住个了杂耍团,这时正于村头表演,村民老幼妇孺正团团围住他们看热闹,而在外头的人伸长脖子,使劲往里面挤,人越聚集越多。
“嗯。”桑柔又快步转回来,仍旧走在他前头,为他引路照明。
一群小孩笑着在旁边的小道上看着她,指指点点,几分羞涩,几分好奇。
她有时候会想,那么容易轻信顾珩,到底几分是因为他与穆止相似。于这凡尘天地间,已经是如何都寻不回那个人了,那就离与他相似相近的人和物近点儿,不可救药地解救心中枯竭的希望。
桑柔压了压心头的纷杂情绪,摇头说:“哦,没有!灯盏我来提吧!”说着径自提着灯走到前面去,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动静,停下来,问,“怎么?还要往前走吗?”
三面环山的村子,在黄昏中尤显得静谧,半暗未暗的天光星辰,忽隐忽现的灯火人家,似有似无的人语鸟鸣,若有若无的民歌山谣,让人恍然觉得此处该是桃源,落于凡间,远辞嚣嚷。
顾珩在桑柔问出声后看她的眼神变了变,桑柔感受到了,抬头瞄了他一眼,好似在说:“看吧看吧,其实我不是在玩儿!”
但太子走了不久后,篱笆外便少了人看守。夜里有人潜进篱笆地,盗走了几株苗子,并且情况屡禁不止,各家各户纷纷各自的地里培育起新种苗。而那块荒地,大大小小被人开垦了出来,种上了菜蔬。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顾珩他们已经到了连庸郡。
李瑞行问题桑柔何意判定此行可通时,桑柔简单地回答:“一,找到人做出头鸟。二、给足出头鸟好处,欲遮还羞却又要让人尽皆知。三、将此举名正言顺之,斩断他们的后顾之后。”
对应那些布置,大家稍一思量,便领悟过来。
李瑞行笑说:“没想到姑娘还有为官治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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