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9):他已经离开那么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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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床上的人忽然呻吟一声,而后断断续续开始呼疼。
护卫无奈,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见得顾珩手脚一动,他心头一喜,以为顾珩想开了,却只见他砰一声踢开门扉,飞速进了屋去。
她动作谨慎,将桑柔扶着坐靠起来。
他若遭针锥,心疼地不能自已。
那女大夫答:“利器透肩而过,已伤了肩骨,左手功能日后恐怕会受影响。肩伤虽重,但未机要害,但……”她皱了皱眉,“在诊脉的时候似诊到一股奇怪的脉象,若年老濒死之象。可再探勘时,却不过气虚体弱的寻常脉象,奴家才疏学浅,不知这是何原因。且,夫人心搏时强时弱,面色发黑,眼皮时动时静,好似在做斗争般,一边是轻生无恋,一边是奋力求生。奴家自小学医,行医多年,如此奇怪的患者,如此诡异的脉象,还是第一次见。”
桑柔足足又昏迷了两日,才恍恍醒来。
“姑娘,你醒了!”凌波看到睁开眼的桑柔,常年没表情的脸上却是难得泄露几分欣喜。见桑柔张嘴哑声,领悟过去,急忙去倒了杯温水,扶起她,喂下几口。
顾珩眼波平静无澜,面无表情,盯着她:“若你能活下来……”
声若鬼厉,阴瘆入骨。
桑柔身体疲乏至极,脑袋昏沉,但先前的事情,她仍记得清楚。
天地缄声,山河失色。
“太子……怎么了吗?”
从未有过的恐惧此刻像草枝藤蔓缠络上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根根条条嵌入血肉中,殷殷红血滴滴渗出。
心头沉落,疾风怒雨砸落在身上脸上却丝毫不觉得痛。
她出口,便是让凌波大惊,她眼光微闪,心想自己什么都没说没做,便让她猜出了原委,这人真是聪明得可怕。
那护卫惊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房门又砰一声应声阖上。走近一步,仔细听,原是屋内隐隐传来的痛苦呻吟。
却忽然怀中有微小的动静传来,他一喜,低头看去。
顾珩眸色微松,对那女大夫吩咐一声,准备起身,手上忽一凉,已被人抓住,纤指如梗,却不复白皙。
“你不是怕死吗?既然怕,那就好好活着,不许死!听见没,不许死!”
床边照料着她的却是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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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我不许你死!”
“太子离开南行部队多日,虽已派人易容顶替,但不是长久之计,恐被人发现徒增纠葛,所以先赶回去。姑娘和成二统领受了重伤,在此处养伤,待伤好之后,太子会另作安排。”
“阿柔!!”
“有的。叫厨房一直备着,以防姑娘醒来要吃。”她将她小心放下,“姑娘且等一下。”说完转身出门去。
“怎么回事?不会轻点!”顾珩大斥,欲掀袍坐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湿透,只好站在床边,拉起床沿边桑柔的手想握住,却发现她手背一片红黑,蜕皮化脓,触目惊心。
“太子,你还是先换身衣裳吧,不然会得风寒的。”护卫看着他不动如山,满身淌水,好一顿踟蹰,最终还是冒死上前提议。
帘帐撩起,窗纸通透,泄进几许日光。今天倒是难得的晴日。
“桑柔……”他凑近她耳边,低语
“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桑柔忿然,欲掀被下床,被凌波止住。
“姑娘,你要做什么?去追太子吗?你受了重伤,要静养,且不说你现在体弱到连行走都不能,便是你出得了这个房间,房外还有无数暗卫,你还是走不了。太子说定的事,从来无人可更改。”
桑柔却意外在她的话里静下来,垂眸沉默好一会儿,又抬头看向凌波,目光灼灼,问:“你说的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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