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5):你敢!【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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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双手被他桎着,泪水更是止不住,在他面前哭得可怜而狼狈。
顾珩心头像是被锋利刀刃细细挑刺而过,她的泪水落下,像是淌入了他心里,蜇得他一颗心疼得不行。
“桑柔……”他声音沙哑。
桑柔挣了挣手腕,他咬牙再咬牙,松开了五指,下一刻却听得桑柔说:“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你当穆止抱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问,压抑住哭泣,双眼含泪,将落未落,映着灶膛里的火光,可怜得不像话留。
顾珩微微张开手臂,走进一步,靠近她。
桑柔闭上眼睛,偎进他怀里藩。
霎时泪涌。
她哭得很安静,手抓在他腰侧衣服,身体颤抖得厉害。
“穆止,我好想你……好想你……”她哽咽断续的话语声音很低,他这次却听得清楚。一字一顿,一下下凿着他的心口。
对面床铺上,已没了顾珩的身影。
咣当一声,掌心冰凉,是方才他拿在手中的剑。
顾珩却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也坐起身,看着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桑柔,我既将你留在你身边,对于你自然给予最大程度的信任。倒是你,你相信我吗?”
顾珩却不答反问:“桑柔,你觉得什么才算得上明君?”
成束微窘。
桑柔走到他跟前,只见他正用铁丝网支架着几块黑乎乎的东西,篝火旺盛,清香四溢。是土豆。
桑柔一惊,细细思索了下,明白过来点什么:“太子想众筹?”
这是实话,有些人,有些关系,根本无关信任,只有利益所趋。
顾珩手艺虽不算上乘,却已远远超出桑柔的期望。他做了四菜一汤,摆到桌上,却让桑柔先品尝,直至她给了肯定的回复,紧抿的双唇才微微松开来,嘴角扬起。
山野深夜,岑寂静宁。
她起床出去。
“不是叫你小心烫了吗?仍急急躁躁!”声音随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顾珩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来,她心头越发忧虑。连十三诀影都找不到人,那燕王到底将她的亲人囚在了哪里?
顾珩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揩了下嘴,生生把风餐粗食吃出了宫闱盛宴的格调,桑柔心中佩服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却见顾珩看着她,说:“不会,我不觉得委屈,你觉得委屈?”
桑柔收剑一笑:“声东击西!”
早醒时,天已明。
顾珩自然也不会逼问,只是叹了口气说:“桑柔,你想活得简单轻松些,却总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桑柔心中震荡,想起靖国的灭亡,她父王政行暴虐,积怨于民,结仇于外,朝党勾结,亲佞远嫌,落得灭国,怪不了谁。
她说想他。
信任有时候可以免去很多辛苦,她知道。
成束站起身,顺手捡起地上一枯枝,就那样和桑柔对打起来。
顾珩的眼睛落在桑柔头顶的房梁横椽,手在距离桑柔腰背方寸的位置,攒得极紧,却不敢落下。
她抱他,是她此刻已经脆弱到需要一个依靠。他若抱她,就是侵犯。清醒之后的她会将他推远。
阿柔。
不久,来了一拨人,随顾珩进了屋,似有要事相商。
他放下碗,入目是桑柔如的笑靥。
桑柔去打了两碗水过来,递给成束一碗,他迟疑了下,接过。可嘴唇还未碰到碗沿,眼角明光一闪,自己脖子上已然又架了把剑。
……
桑柔笑:“成束,你这学以致用倒是好,但是照葫芦画瓢就不对了。来,你叫我一声师傅,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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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没再像先前那般处处礼让,招式有些凌厉起来,桑柔节节败退,在他再一次将枝条刺过来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哇,成束,你好帅!”
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桑柔出声问:“太子真的打算修建运河吗?”
“好一个顺水推舟。桑柔,你倒是将我父王的心思摸得透彻!”
她自顾自练了一会,觉得无趣,便心生一计,出其不意向蹲在角落洗碗的成束袭去。
桑柔哈哈笑两声,摆摆手,说:“怎么会!只是太子那么好的天赋,应当抓住机会勤加锻炼,桑柔本想着,今日起来还能看到太子大展厨艺,好学习学习。”
他一袭水蓝长衫,立于雨后天晴的朗朗日光下,眉头微微皱着,手中握着一把短剑,剑把镶着通透青玉。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顾珩语气淡淡:“给你的。身为我的随侍,出行总不能两手空空。”
他只对她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桑柔讶异:“这土豆你烤的?”
“那你是药了整个择风院的人?他们身上的疫情几分真几分假?父王多疑,你怎么就确定他不会猜测有人从中作梗?”
要是平日里,桑柔必定借着这句话大肆夸赞自己一番,今日,她却更多的思绪却沉浸在顾珩的谋划里。
房间的一角燃着一根白烛,火焰微渺,光亮昏黄。
他点头。
成束急忙收住动作,转身站定,鞠躬,一抬头,哪有什么顾珩的身影,倒是背后已经抵上了桑柔的剑。
桑柔嘿嘿笑道:“这招……叫兵不厌诈!”
他的这句话很有震撼力,桑柔不得不承认,自己鼻头就这样倏然卷起一股酸涩。
屋角的烛火似燃到了尽头,火焰苟延残喘,被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的风啪一声吹灭。满目漆黑。
桑柔一笑,提着剑再来。
成束始料未及,却也反应迅疾,捏了手中一个碟,向直指而来的剑稍掷去。
桑柔略为难,说:“我觉得……”
那人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
直至锅中传来呛鼻的焦味,桑柔才从顾珩怀中退出来,看着他胸前暗湿的一片,有丝懊悔尴尬。
桑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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